見顧湘臉色紅的像熟透的河蝦，祈安不由得皺着眉頭將這話琢磨了兩遍。

    「是有些欠妥，」反應過來後，祈安眼神含笑，目光在她身上來回逡巡一番，竟摸摸下巴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不過我也沒說錯吧。」這姑娘的確既沒胸也沒屁股，配上這一身破衣裳，若不看臉，真心不容易分辨前後。

    「你……」

    「你太瘦了，以後要多吃點。」見顧湘臉色更紅，祈安輕笑一聲放開禁錮她的手臂，嘴角擒笑：「過來，射了這隻鴿子晚上你做個鴿子湯好好補補。」

    「……」

    顧湘靠在海棠花樹幹上愣了一瞬，祈安這變臉的速度她服！

    剛才還極具威脅的逼問她，一轉臉就變成玩味，現在竟能笑的如和煦春風一般撩人心弦。

    「別愣着，快過來，射了這兩隻鴿子，咱們還得去縣城賣獵物換錢。」祈安知她愣在原地沒動彈，便轉過身來喚她。

    「你不要這樣自顧自地就決定我下午要做什麼好不好……」顧湘忍不住腹誹：「而且，誰跟你是『咱們』呀，說的我跟你關係多好多親密似的……」

    「瞧你這表情，是沒打算今天下午去縣城？」祈安挑眉。

    「打算了！」顧湘連忙肯定道：「家裏窮的只剩十個銅板了，不去也得去。」她只是覺得祈安一口一個「咱們」聽起來有點彆扭。

    「那還不過來，學會了如何射獵飛禽，就可以下山了。」

    祈安是個頗為嚴厲的師父，不僅是對自己要求嚴格，對徒弟也同樣如此。

    雖然顧湘沒給他行過拜師禮，也沒叫過他師父，但看在顧湘天天給他送那麼好吃的飯菜的份上，祈安在心底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徒弟。

    他堂堂祈安，若要教徒弟自然要教出最厲害的徒弟。

    他已經看出來，顧湘於武學一道天賦極佳，雖然射箭偶爾會脫靶，但她才學了一天！

    她對箭術的掌握程度，完全可以用「一日千里」這四個字來概括。顧湘於箭術悟性極高，只要稍加點撥便很快能找到竅門。一旦找到竅門，她會以極驚人的速度掌握。

    不過這些話祈安不想說出來，他就是喜歡說顧湘是個笨姑娘。而且每次看顧湘委屈又倔強的眼神，他就打心底想笑，這姑娘拿他沒辦法的樣子着實有趣。

    待顧湘小跑過來，祈安長臂一伸一把將她攬入懷裏，而後另一隻手將她的弓箭拿過來，握着她的手教她搭弓射箭。

    「鴿子的速度習性你應該心中有數了，預判時把對風向、箭支速度的計算都加進去，就像這樣。」他握着顧湘的手，手把手教她射出一箭。

    「嗖——」

    離弦的箭飛射出去，一箭貫穿那隻鴿子的雙目。

    「你可學會了？」祈安看向顧湘，雙手還握着顧湘的小手。他掌心的小手皮膚嫩滑，柔若無骨，小巧玲瓏。

    明明是平日做粗活的小姑娘，可這手背卻滑的不像話，只在手掌指根處有幾顆薄繭。

    顧湘微微皺着眉，還在體會剛才那一箭的感覺，半晌才點點頭：「有點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