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停下腳步：「我一文錢都不願意出，我們三房已經分出去了，飛鳶是死是活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求你了，湘兒，」郭紅梅哀求道：「她都快病死了，家裏不給出錢，只有你能救她了。」

    「那我也不該拿自家的錢貼補她，我們三房也沒錢！」顧湘看起來很生氣。

    顧東明原本以為顧湘和飛鳶感情好，她肯定很緊張飛鳶，正好可以趁此敲詐顧湘一筆。可沒想到顧湘這個死妮子竟然如此冷血。

    想了想，顧東明決定鬆口：「十兩銀子你出不起，八兩總有吧。八兩銀子拿來，飛鳶的戶籍就給你拿走。」反正這孫女都快病死了，賣五兩銀子也是賺的。

    顧湘撇嘴：「八兩銀子？您當我是冤大頭嗎？」她說着再次轉身要走。

    「行了，五兩銀子！」

    「我沒有！也不想買！」顧湘又跨出一步。

    「四兩銀子！不能再少了！」顧東明急道。

    聽了這話，顧湘再次抬腳欲走：「讓我救人還要我搭四兩銀子進去？四兩銀子賣個將死之人回去，你當我傻嗎？」

    顧東明眯了眯眼：「家裏沒錢，自然是沒法給她請郎中的。你要是有錢卻不救她，那也太冷血了。」

    「就是，四兩銀子買個人回家去，這多合算。」孫婆子勸顧湘：「再說了，你平時不是和飛鳶最要好嗎，現在讓你掏四兩銀子救她卻不樂意，真是瞎了飛鳶的眼，竟然和你這個沒良心的一塊玩。」

    「……」

    顧湘一陣陣無語，故作生氣：「我是和她要好，但再要好我也沒銀子買她。你們愛賣給誰就賣給誰，別來找我。」

    「咳咳咳……」昏迷着的顧飛鳶忽然咳嗽了幾聲。

    眾人的心神一下被她吸引過去，都緊張的看着她。

    飛鳶的哥哥顧一刀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小聲道：「她怎麼還咳嗽了？會不會傳染呀？」

    「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陣咳嗽，飛鳶的身體劇烈抖動，好像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

    「哇……」

    「哎呀，飛鳶你這是怎麼了！」郭紅梅緊張的叫了起來，伸手在她嘴邊抹了一下，觸感覺得有些黏。

    「啊！血！」郭紅梅嚇得大叫：「怎麼辦，飛鳶咳血了！咳血了！飛鳶呀，你可千萬不要嚇唬娘呀，你可千萬不要死呀，爹娘，求寧您了，拿點錢給飛鳶請郎中吧……」

    顧東明伸手在飛鳶嘴角摸了一把，見果然是咳血了，眼神不由黯淡了。

    這妮子都咳血了，怕顧湘更不願意買了，他看向顧湘，果然被顧東明和孫婆子拉着的顧湘滿臉不耐煩。

    「湘兒呀，你看你飛鳶妹妹都咳血了，你好歹救救她。」

    「憑什麼，她給你們當牛做馬這麼多年，你們怎麼不救。」顧湘死咬着牙，打定主意不讓這些人看出來她此刻緊張的要命。

    「這樣吧，二兩銀子，你二兩銀子把她買回去，若治好了以後她可以給你幹活。要是治不好，你也只虧了二兩銀子，不算什麼的。家裏沒錢，要不然爺爺無論如何也不捨得把飛鳶這乖孫女賣給你呀。」

    顧東明滿眼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