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第八百四十四 三汗
更新:09-05 04:51 作者:淡墨青衫 分類:軍事小說
等張瀚走到獵騎兵營區時,所有人一下子都站了起來。
這幫傢伙其實也是凍的不輕,個個面發青,手也凍的發黑,有不少人臉上都有明顯的凍瘡。
就算坐在火邊,風也不停的吹來雪粒,氣溫在零下二十度以下,呼吸都象是被刀子在氣管里攪拌着,這種天氣,又怎麼可能會舒服愜意?
張瀚打量着一張張臉龐,都是粗豪和驕傲的神,也有明顯的桀驁不馴。
他臉上露出沉思之,從這一路上各部的表現來看,果然是銃騎兵團的表現要稍差些。
「世雄,」張瀚轉向張世雄,笑道:「你還沒有休息?」
「這幫子還在吃。」張世雄有些無奈的道:「我也只能等着。」
「還記得將禮?」
張瀚轉頭看了朵兒等軍官一眼,朵兒等人都是低下頭去。他們剛剛已經先叫部下搭好了帳篷,也叫親兵熱了飯菜填飽了肚子。
張世雄道:「屬下記得。」
「背一遍來聽聽。」
「是……」張世雄立的筆直,朗聲道:「軍井未達,將不言渴。軍幕未辦,將不言倦。軍灶未炊,將不言飢。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張蓋,是謂將禮。」
「說的很好。」
張瀚沒有批評部下的打算,只是對眾將道:「這個將禮就是這樣,很簡單……我平時在家儘量注意,出外行軍,就把自己當主將,你們不全部休息,我就不進帳,你們不全部吃完,我就不進吃食,你們不喝上熱水,我也就只吃雪,不服裘,不操扇,不張蓋,這個很難,盡力為之。待大伙兒把將禮都記在心裏,按這個標準對自己的部下,何愁士氣不高呢。」
眾人都是肅容道:「大人之命,末將等謹記。」
……
天氣很好,天空是寶的,簡直是令人心醉的彩。
庫倫城在當時是興修不久的小城,主要的目的原本就是為了供奉活佛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其實這個時候還不叫庫倫,而是叫「敖爾告」,蒙古語是「大宮殿,宮邸」的意思,這個蒙古人在漠北的中心興起未久,只有活佛所居的佛寺被稱為宮殿,別的地方只有少量的建築,當然也不可能是有城牆一類的建築,普通的喇嘛和牧人有不少還是住在氈包裏頭,而不是永久性的建築。一直要到乾隆年間,這裏永久的建築漸多,改名為「庫倫」,按蒙語的意思就是大寺院的意思,到那時,漠北蒙古的軍政和宗教大權已經被輪迴多世的哲布尊丹巴活佛掌握,算是政教一體的漠北政治宗教和軍事中心。
此時這個荒僻的漠北小城無比熱鬧,數十個台吉,無數將領帶着牧民和甲兵匯集在這裏,整個城池四周,到處是密密麻麻如蘑菇一般的氈包,牧民和甲兵的人數足有八萬多人,考慮到整個漠北的人口基數,這個數字幾乎是漠北三部全部的青壯丁口的數字了。
人們策馬在雪地里來回奔馳,時不時的捲起如風暴般的大片的積雪,草原上已經很久沒有如此盛會,年輕的牧人們不顧嚴寒,盡情的釋放身體裏蘊藏的精力。
漠北這裏,前兩年的貿易和多年的馬市也使牧人們比以前好過的多,這也是近幾十年來他們不曾南下打草谷的原因,雖然遠稱不上富足,但只要人能象樣的活下來,就不會有人想着拿性命去冒險。
雖然與和裕升的貿易隔絕了兩年,以前的存貨也並沒有耗盡,漠北又是地廣人稀,牧場豐富,不象南邊的各個部落容易因為牧場不足而導致牧群不足,甚至有很多部落因為轉場而大打出手,這裏地盤比漠南大的多,只是有太多的戈壁和沙漠區域,地方又比南邊還要冷,冬天難熬,當初分家的時候,喀爾喀分成兩半,一半留在漠北,一半遷移往漠南,最終遷到漠南的已經煙消雲散,漠北這裏的雖然分裂成三部,但小日子過的還算不錯,算是蒸蒸日上。
活佛在佛寺之中並沒有出來,這也是一種姿態,不管怎樣,臣服的只是漠北蒙古世俗的一部份。
車臣汗碩磊,土謝圖汗袞布,扎薩克圖汗諾爾布,三位大汗位於歡迎的隊伍最前。
在他們身後是黑壓壓的台吉們,這些都是黃金家族的後人們,蒙古人中的貴族,經過幾百年的繁衍生息,台吉們的數量也是與日俱增,他們分散為一個個小部落,只有在這種最重要的時刻,這些台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