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姨的身體又顫抖了一下，才道：「因為……因為我失憶了。醫生可能是藥物刺激了我的神經，也可能是我自己意識封閉，不想回憶起以前的事情。直到五年前，我才終於恢復記憶。貝貝，我在恢復記憶之後立刻就去了以前的福利院找你。但是那裏已經變成了高樓，福利院早就已經被拆了，我……我找不到你了。」

    艾寶貝皺眉，福利院確實很早就拆了。因為經濟緊張交不起房租，他們輾轉搬了很多地方，想找她確實沒有可能。

    「那在遊樂場見面的時候你就認出我了嗎？」艾寶貝又問道。

    「沒有。當時就是覺得的眉宇有些眼熟，並不敢肯定。」路姨道：「還是後來見面的時候，你拿出相片才讓我肯定下來。我當時特別害怕，我想跟你相認，但我又怕你不想認我。所以我才以寶兒為藉口，想多跟你見一見面。我也沒有別的奢望，就是想偶爾見見你，知道你過的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所以你沒打算跟我相認？」

    路姨頭。

    「我知道了。」艾寶貝冷靜道：「你已經重新結婚，有了新的家庭，我也不想打擾你的生活。」

    「貝貝，我……」路姨的眼淚一下就湧出了眼眶，眸中的恐慌顯而易見。

    艾寶貝轉開臉，道：「你不用擔心，我的心裏雖然有些埋怨你，但我不恨你。我不跟你相認，是真的不想打擾你現在的生活。路姨，我還是叫你路姨可以嗎？」

    「嗯。」路姨捂着嘴，邊哭邊頭。

    「你改姓路，是因為爸爸嗎？」

    「是。」路姨承認，「我恢復記憶的時候，我已經跟寶兒的爸爸結婚十多年了，而且那時候我的肚子裏還懷着寶兒。寶兒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那時候情緒波動太大。我覺得對不起路哥，也對不起你……」

    路姨着，已經不下去了，捂着嘴壓抑的流眼淚。

    艾寶貝拿出紙巾遞給她，「不要哭了。」

    「對不起。」路姨結果紙巾擦眼淚，低低的道歉。

    「這也不全是你的錯，只能命運捉弄人。」艾寶貝搖頭，頓了一下才又問道：「那你知道爸爸當年害死曜天大哥的事情嗎？」

    「你爸爸不喜歡把工作上的事情帶回家裏，我也只是偶爾聽到他因為他的不夠堅持，好像害死了一個少年。」路姨道：「你爸爸為人心底善良又正直，為了此事內疚了很久，我到那時候才知道死掉的少年是靳家的大少爺。你爸爸還專門給那個少年立了牌位，而且以他的名義捐建了一座希望學，但是……」

    「但是什麼？」艾寶貝追問。

    路姨卻搖頭，轉開了話題，「貝貝，你今天怎麼會在這裏？你跟靳先生吵架了嗎？」

    提到曜天，艾寶貝才平靜下來的心忽然又是一陣刺痛。

    她垂下眼帘，道：「靳家知道我是爸爸的女兒，不允許我跟曜天在一起，我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