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陰命 第一章:偷窺
1976,在新中國的歷史上,是絕不可以一筆帶過的一年,因為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完全可以是一個歷史的轉折,對於我來,也是我人生的轉折。
那一年,我十五歲,在我身上發生的事,不僅改變了我的認知,也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
因為九月份的時候,我死了。
我叫周道安,家裏排行老三,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命硬的人,出生的時候趕上自然災害,被餓死的人不計其數,更不要我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了。
我們這裏雖然不是重災區,但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可當時那麼大的我卻活了下來,而這完全是因為我爹。
當時我還不記事,後來聽娘,是爹每天弄來的糧食,讓我們一家挺過了那段艱苦的日子,但,我爹卻死了。
爹走的時候我才三四歲,只能記得那天晚上我們一家人飽飽的吃了一頓,爹還跟我們兄弟三個了很多話,第二天,他一覺醒不過來,人就涼了。
後來長大一些,越想越覺得奇怪,我爹是個敦實的莊稼漢,身體硬朗的很,我記得他一隻手就能把當時的我托起來,沒病沒災的,怎麼一覺就睡過去了呢?
還有他每天弄來的糧食,三年多的時間,他究竟是從什麼地方能源源不斷的往家裏弄糧食,而且那還不是一般的粗糧,是十足的精米細面。
別我爹老實巴交不會做偷偷摸摸的事,就算他會,當時也沒地方讓他偷呀,因為即便是縣城裏,恐怕也不是都能吃上精米細面的。
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我雖然記不住爹的話,但越想越覺得他好像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並且心甘情願的接受。
我百思不得其解,答案隨着爹埋進了墳里,可誰曾想,在以後的日子裏,它卻自己浮出了水面,而且讓我毛骨悚然。
爹走了,日子還得過,兩位哥哥擔起了這個家,種地的就是靠天吃飯,老天爺賞飯吃,日子自然也就漸漸好了起來。
卻不料,沒兩年又爆發了文化大革命,整天除了批鬥還是批鬥,好在我們家一窮二白,一家人除了惶惶恐恐,倒也沒有受到什麼惡劣的影響。
只是誰能想到熬過了這麼多年的艱苦歲月,如今等好日子終於要來了,而我卻在九月的時候死了。
提到這件事,歸根結底,還要從陳老西的漂亮媳婦起。
陳老西的大名叫什麼我當時並不知道,只是因為他有些禿,頭髮稀少,大家叫着叫着,就叫成了陳老西。
而且他是真的有些老,打了大半輩子的光棍,沒想到五十多歲了,突然間竟有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就好像天上掉下來的一樣。
雖然來歷不明,但大家都真就和天上掉下來的仙女一樣,長的那叫一個好看,你閉上眼睛想,她比你能想到的好看還要好看一些。
大家都是這麼傳,但真正看到那個媳婦的卻少之又少,陳老西破屋藏嬌,當個寶貝似的生怕被別人搶去了,嚴禁一切上門者,儘管他極力隱藏,但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要不是陳老西整個人的狀態的確有些變化,要不是有人看見過,我絕對懷疑那個所謂的媳婦是不是真的存在,也許這一切都是陳老西自編自演。
而且他越是這麼遮遮掩掩,也就越是引人好奇,畢竟像他這樣的,怎麼可能討到一個媳婦呢,還如花似玉的。
只是眼下大家都在拼命的搞生產,忙着爭取過上好日子,沒精力耗在這種事情上,而且時間一長,人們的興趣自然也就慢慢減淡了。
但凡事總有例外,至少劉二愣子就是一個,這天中午,我扛着鐵鍬從田裏回家吃飯,半路上就碰上了這子。
見他賊頭賊腦,鬼鬼祟祟的,我便知道他一準沒安什麼好心眼,在身後喊了一聲,差沒把他嚇出尿來。
回頭看見是我,劉二愣子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他並沒有惱火,反而一把拉住我,有些激動的:「道安、道安,機會來了!」
我被他弄的一頭霧水,不禁反問道:「什麼機會來了?」
劉二愣子把我拉倒一旁,又四下里看了看,這才聲的:「據我所知,陳老西今天去鎮上了,現在還沒回來,你這是不是一個機會?」
聽他這麼一,我倒是明白了過來,敢情他劉二愣子這是要趁虛而入,去陳老西家看那個媳婦。
「道安兄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