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心翼翼的動了動僵硬的手臂，抿緊的唇瓣微微張合，「歐陽伏農……」她的聲音很輕，仿佛羽毛安撫着他不安的心底。

    凌楚楚感覺到男人微微放鬆的動作，順着他輪廓分明的下巴下低落下來的雨滴落到她的睫毛，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歐陽伏農，你今天怎麼了？」她咬住下唇問。

    歐陽伏農緊繃的臉色微微的緩和了些，頓時鬆開了環抱着她背的手。他閉着眼睛一手扶住額頭，疲憊的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突然……突然有些傷感……」

    緊貼着男人胸膛的額頭感覺到一陣寒冷的風拂過，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

    一張迷茫的臉看着他滴着雨水的俊臉，「你看你的表情，沉重的不行。明明白白寫滿了你有心事的語言，你還想狡辯？」

    男人顯然不想談這個話題，眼睛眯起，望向遠處的漆黑處，「我沒事，就是來看看你。」

    凌楚楚才不信他的話，彎身拾起地上的雨傘，撐到兩個人的頭，「左一首都了你生病了，怎麼會沒事？你怎麼如此不心，都已經生病了，還將自己淋成這樣！」她生氣的瞪大了眼睛，話間，拉起男人冰冷的手掌，帶着他朝她的房間走去。

    歐陽伏農緊鎖的眉頭微微頷首，這個左一首真是的！

    明明已經告知他不准再做那些無意義的事情，他竟然敢不聽他的話！

    「本王只是……」

    凌楚楚瞥了眼思索着的男人，冷笑一聲，「只是故意的？連自己身體都不顧的人，沒資格去罵別人。」這句話是他送給她的，她現在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歐陽伏農聞言，臉色一沉，「誰我沒有照顧好自己？」他今日只是勾起了太多往日的回憶，被冰封已久的情緒猶如洪水一般勢不可擋的襲涌而來。他悲痛不已……

    他不知道在雨里走了多久，後來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這裏，當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仿佛看到了一絲光線，整顆空蕩蕩的心終於被填平。

    他不受控制的，想要擁住她，唯有感覺到她那起伏不定的心跳聲，他才有了歸屬感。

    「我的！」

    「凌楚楚，你的膽子越來越肥了！連本王也敢撞？」歐陽伏農收回眼底流露出的哀傷，換上以往淡漠的神情。

    凌楚楚哼哧一聲，反駁道：「我哪裏是撞你，明明是好心安慰你，真是不識好人心！」

    「本王不需要安慰。」他垂着頭，看不清他的眼底深處的憂傷，淡淡道。

    凌楚楚拿出鑰匙打開門，輕車熟路的將燭台燃，漆黑的房間頓時被昏暗的燈光照亮。

    她吹滅火柴，看向門口站在原地不動的男人，「外面很冷，快進來。」

    歐陽伏農身形一顫，眯起眼睛看着她此時面對黑暗的從容淡定，臉上漾起一抹心疼。

    他微微怔了下，抬起沉重的步伐朝裏面走進去。

    「我這裏只有這個毛巾了，你先湊合着把身上擦乾淨。」凌楚楚從衣櫃裏找出一根嶄新的毛巾遞給他，見他幽邃的目光不為所動，一把塞進他的手裏。

    「歐陽伏農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兩人對立坐在桌旁，她看着男人淡漠的臉，腦海回想起剛才的畫面，他渾身散發的那種滲人、憂傷的氣息令她心疼。

    歐陽伏農神色平淡，握着毛巾的手下意識的收緊力道，「沒什麼，就是想到了多年以前的一些事情，有一些心結沒有打開。」他敘述得若無其事。

    「那是什麼事能讓我們一向內斂沉穩的大將軍失控，我還真是很好奇！」凌楚楚揚起眉角，好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南詔一共有五個皇子，現在只剩下三個了……」隨着他的話，空氣驟然冷卻。

    他幽邃漆黑的視線投向遠處，仿佛陷進了回憶中，「本王曾經最愛的便是四哥，他善解人意，博學多識……只是後來，一場意外導致我親手傷害了他，從此陰陽相隔……」

    到最後，男人的喉結滾動下，聲音不由得的哽咽。

    他沒有是因為何事誤殺了他的皇兄，她也不敢輕易地問。

    凌楚楚忍不住為他捏了一把冷汗，他失手殺了他的皇兄……

    她想都不敢想像以他如此認真負責的性格一定很自責，很難過……

    「歐陽伏農……」她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