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我知道我錯了。我後悔了十年，悲慟了十年，沒有一天不想你念你，請你看在我真心一片的份上，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可以嗎？」

    他的嗓音帶着微微的哽咽，壓得很低，卻真摯而深情，一字一字清晰傳入了她的耳朵。

    她眼眶裏的淚水一滴滴滑落，低聲：「……不可以了……我們仍是不適合。」

    傅子衿渾身緊繃，眼睛紅紅的。好半晌後，他哽咽：「不要那麼快回答，請你好好考慮幾天。」

    莫悠悠撇過臉，不讓他看到自己的淚水。

    「閣下……」

    「就幾天！」傅子衿沉聲道。

    莫悠悠仍想要開口——

    傅子衿湊了上前，搶先開口：「就當是為了我們的兒子，請你不要那麼快拒絕。」

    兒子？！

    莫悠悠瞪大眼睛——他什麼時候知道兩個兒子的事了？！

    傅子衿悵然苦笑：「老天爺憐憫我，讓我在冥冥之中跟他們相遇了。」隨後他將與兩個兒子偶遇和這兩天的事，簡單講給她聽。

    莫悠悠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心緒澎湃涌動。

    「他們……還不知道你是他們父親，是嗎？」

    傅子衿輕輕搖頭，答：「我想要先見你，打算明天再跟他們相認。」

    「還是不要了。」莫悠悠擔憂道：「他們不知道你這個父親的存在，一下子如此突兀出現，卻又很快離開，對他們來講無疑是一種傷害。」

    「我不會離開你們的。」傅子衿道，語氣十分篤定：「我是孩子的父親。以前我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我一點兒父親的責任也沒有盡到，才讓孩子過着沒有爸爸的日子。從明日起，他們就有爸爸了，一直都會有。」

    莫悠悠皺着眉頭，心頭亂糟糟的。

    忽然，門被推開了——露出兩個小腦袋。

    「媽媽，都這麼晚了，你跟誰在說話啊？」

    莫悠悠驚訝瞪眼——為了方便照顧兩個孩子，她一直睡在孩子的隔壁。剛才兩人激動說話，孩子都被吵醒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聽到……

    「咦呀？！是叔叔哎！」兩人跑了進來，興奮將傅子衿圍住。

    傅子衿笑了，蹲下去看着他們兩人，一手抱一個。

    孩子睡眼惺忪，好奇問：「叔叔，你怎麼會在我媽媽的房裏？」

    傅子衿揉了揉他們的髮絲，嗓音略帶着激動。

    「我……不是叔叔，我是你們的爸爸。」

    孩子騰地瞪大眼睛，愣了好半晌後，詢問般看向莫悠悠。

    「媽媽！叔叔他真是我們的爸爸？！真的？！」

    「難怪他跟我們長得好像！媽媽，是不是真的？」

    傅子衿也抬頭，眸光殷切看向她，同時他將懷裏的兩個孩子緊緊擁抱住。

    莫悠悠輕咬下唇，對着他們三人的眸光，好半晌才輕輕點頭。

    「……是，他就是你們的爸爸。」

    傅子衿對她露出感激的眸光，轉而對孩子道：「對不起，爸爸以前太忙太忙，忙得都沒法來找你們。現在爸爸終於忙完了，來接你們和媽媽。」

    接下來，便是激動的嘰嘰喳喳問話聲。

    莫悠悠看着他們興奮聊話的身影，說不清心裏究竟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