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傳來「嘟嘟嘟……」的掛斷聲響，白悠悠眼角的淚水也蜿蜒流下。

    四周很安靜，春風吹拂迎面而來，帶着初春的冷意，讓她躁亂的心緩和了不少。

    一旁的女保鏢互視一眼，不敢胡亂問話，只是遞了紙巾上前。

    「夫人，你懷着孩子，萬萬不能太傷心。」

    她俯下頭，看着已經微微凸顯的小腹，手不自覺撫摸往上。

    她手無縛雞之力，幫不上魅天任何忙，還只會拖累他。

    眼下他正在國跟人鬥智鬥勇，分分鐘都在跟死神競爭，她幫不上，就更不應該給他添亂。

    而且，她現在還懷着孩子，就算不為自己着想，也得為孩子想想。

    剛才突然聽到父親出世，她一時只顧着傷心，腦袋發痛，竟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她連忙按了「回撥」鍵，撥通了魅天的號碼。

    「餵……」

    「小東西，爺還在想辦法。」他語氣略帶着焦急，柔聲哄道：「爺明白你是一片孝心，可這邊真的亂得很。你得給我時間，我得想辦法保證你能平安來回，再讓阿生送你過來。」

    她聞言感動萬分，吸了吸鼻子。

    「不用了……魅天，我懷着孩子過去會很危險。我只想拜託你一件事。」

    他問都不問，立刻答應了。

    「你說，我馬上去辦。」

    ……

    隔天一早，魅天又撥打電話過來。

    「小東西，爺已經跟你大媽見上面。白家的那些兒女都還在鬧，吵的吵，打的打，根本沒人有空打理你爸爸的喪事。我聯繫了人，給老人家辦了一個靈堂，隨後跟你大媽送老人家去火化。」

    白悠悠紅着眼睛，低聲：「謝謝……再幫我燒上三炷香。」

    「好。」他道：「我派人送你大媽回去。」

    頓了頓，他又補上一句：「冷玫瑰之前來過。」

    白悠悠有些驚訝，忍不住問：「她來做什麼？」

    魅天實話實說：「她在靈堂坐了一會兒，什麼話都沒說，隨後便帶着人匆匆離開了。你大媽顧着傷心，沒理她。我本想跟她打招呼，可她沒理我。」

    「那你也別理她。」白悠悠道。

    魅天卻似乎有其他的打算，道：「你爸爸的骨灰已經安頓好了。我還有事要去忙，明天有空再撥給你。」

    白悠悠哽咽：「謝謝你……魅天。」

    她無法在老人家面前盡孝，幸好他這個女婿代替了她，幫她做好一切。

    「傻瓜。」他笑了，嗔怪道：「你我之間，哪裏需要這樣客套！謝謝來，謝謝去！小心爺不高興！」

    她破涕為笑，低聲：「好，我不說了。」

    他溫聲哄道：「別再哭了。對一個癱瘓在床多年的老人家來講，死亡未必不是一種解脫。白起山……岳父曾輝煌好些年，算是叱咤風雲的大人物。雖然大起大落，可也算不枉此生。」

    「嗯。」白悠悠擦去眼角淚水，笑道：「說得很棒！我差點兒又要道謝了……」

    「哈哈！」他笑道：「我得掛了，你要小心注意身體。」

    「你也要小心。」

    「好的老婆！沒問題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