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悠沒催促他，安靜等待着，不再開口，默默盯着他看。

    她要說的，已經說了。

    她要問的，也已經明明確確問了。

    她不必再說，也不必再問，好好等他的答案便是。

    蒼羲沒動彈，宛如畫中仙一般，一動不動，就連眼睛也沒眨一下。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

    她沒開口，他也沒答覆。

    他知道，她在等他的答案。

    而且，非等到不可。

    兩人對望了許久，房間的安靜艱難維持着，氣氛難受得讓人窒息般。

    忽然，她率先笑了，帶着閃爍的淚光，輕輕笑了。

    「這就是你的答案，是嗎？」

    蒼羲皺起眉頭，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不是……」

    夜悠眼角帶淚，哽咽：「點頭或搖頭，是或不是，那麼簡單的答案，你卻不敢表示。你的『不敢表示』，已經給了我答覆。」

    他是不敢說嗎？

    不然為什麼這麼久還不給她答案？

    可他知不知道——他這樣的反應，已經足夠讓她心寒，讓她傷心欲絕！

    「不是！」蒼羲看着她晶瑩的淚珠，心痛如刀絞，騰地激動起來：「不是！不是！通通不是！」

    他沖了上前，大手一把將她摟進懷裏，緊緊扣住。

    「我不會！我絕不會傷你一分一毫！只要我蒼羲在一天，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他被她嚇壞了，真的是嚇壞了！

    她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她為什麼會問這樣「殘酷」的問題？

    他雖然不敢光明正大接受她的愛意，可他對她關懷和愛護，從沒一點兒作假。

    夜悠眼角滑下淚滴，驚訝着他的懷抱，感受他的氣息和溫暖體溫，耳旁不停迴蕩着他的話，終於整個人鬆懈下來，破涕為笑！

    她輕輕推開他，看着他的俊臉。

    「解釋給我聽，通通都告訴我，別再瞞我了。」

    蒼羲仍有些心有餘悸，緊緊拽住她的雙手。

    「是誰胡亂跟你說這些的？魁魅？」

    「嗯。」夜悠沒瞞他，將事情的始末都一併告訴他。

    蒼羲聞言，臉色極其不好。

    「萬萬沒想到他竟利用這個，差點兒害得你我心生間隙！該死的！」

    夜悠狐疑轉了轉眼睛，問：「他騙我的？不大像……」

    蒼羲搖頭，解釋：「他說的大部分是真的。傳說夜上神能掌控黑夜不落幕，讓陽光不着地，保陰氣不散，滋養邪魔橫生。正邪是相對的，日夜也必須交替，不然大地必定會再次遭受大難。」

    他定定看着她，眸光迷離而深情。

    「如果是以前的夜悠上神，她會不會如此做，我無法確定。可你，不會。因為你善良純真，你連一隻小野獸都不忍殺死，更別說殘害天地間萬物生靈。」

    夜悠俏臉紅撲撲，低問：「所以，是他恐嚇我的，對不對？」

    蒼羲點頭，解釋：「魁魅詭異多變，陰狠狡詐。他看不慣你依賴我，深愛我，所以最後出此下策離間你我。不過，他賭錯了。我對你情根深種，我又怎麼可能會傷害你。」

    「哦……」夜悠內心甜甜的。

    幸好，她把問題攤開，仔細問個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