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你的小腦袋轉得倒是挺快的！」

    一開始滅他的威風來勸他，他不高興，她連忙便懂得反其道而行之，用半討好的方式來說服他。

    袁淵真人說她心思單蠢，他卻覺得未必如此。

    其實，他的悠悠是很聰明的，只是因為心性耿直，有什麼便說什麼，所以才被他人誤解。

    天悠沒好氣睨他，道：「還讓不讓人好好說話的？是誰剛才說要好好說的？」

    龍易笑了，拉着她的手腕往前方走，來到一個行人偏少的河道旁，坐在兩棵楊柳樹的林蔭處。

    「這裏涼快些，坐下慢慢說。我洗耳恭聽呢！」

    當年他是小龍的時候，根本無法跟她溝通。大多數時候都靠點頭和搖頭，幸好她跟他相處多，總能很好了解他的意願。

    時隔多年，他已經擁有人形，能跟她盡情聊個夠。當年無法做到的遺憾，他現在巴不得能彌補上。

    多說說，多聊聊，才能更好了解彼此的心思和想法，以後才能更好相處。

    天悠伸了一個懶腰，靠在柳樹上。

    他則湊了過來，學着她的樣子，懶洋洋靠在另一側。

    「悠悠，好不容易重逢了，多聊一聊吧。」

    天悠本來就不是斤斤計較之人，聽他開口哄自己，剛才發生的一點兒不愉快，很快便煙消雲散。

    「我當你是好盆友，擔心你，為你着想，才想着要勸一勸你。我問你啊，你是不是聽信那句傳言？」

    他微微揚眉，問：「那句——神龍出世，四海易主？」

    「嗯！」

    「這個……」他搖了搖頭，解釋：「只是口舌相傳的話，並無一點兒憑證。能不能做到，靠的該是我自己，不是一句空話。」

    話語之間，仍是胸有成竹的自信和篤定。

    天悠眼睛一轉，又問：「那你為什麼要去攤四海那一盤散沙？你已經不是當初人人敢覬覦的小小龍了，你是仙界東華帝君的徒弟，還是一千年便化神中期的超級高手。」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補充：「我就納悶了！你不好好在仙界待着，爭取早日飛升，位列仙班，為什麼要來四海招惹麻煩？」

    他輕笑，雙手抱胸，眉眼間儘是張揚。

    「因為我喜歡海洋，喜歡水浪為我翻滾的瘋狂和肆意。我覺得，我天生適合海洋。」

    她有些目瞪口呆，低喃問：「就因為這個？你又不是水龍……」

    他答：「不為其他，原因只有兩個字——喜歡。」

    「你不想繼續修煉嗎？不想早日飛升嗎？」

    「修煉仍會繼續，飛升成仙是遲早的事，跟我要四海並無任何相悖。」

    「既然這樣，那你聽我的勸，別太急切求成了，慢慢來。」她指着大海的方向，蹙眉道：「你翻江倒海，覺得肆意好玩，可對岸邊那麼多靠海生活的百姓來講，卻是覆滅之災。」

    他緩緩點頭，解釋：「也不儘是如此，多半是因為海底的戰亂。」

    「那你接下來不是還要戰嗎？」天悠嘀咕：「悠着點兒，別造太多的殺孽，不然你以後要如何能渡劫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