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丁悠睡得實在沉，任季青玄怎麼推，都懶懶不肯動彈。

    「不要……我累得很……」

    季青玄曖昧輕笑，湊下輕咬她的白嫩耳垂，低聲：「昨晚朕都聽你的，溫柔得不得了，你怎麼還能累成這樣？嗯？」

    她羞得嘻嘻笑了，躲在被子中，悶悶嗔怪咕噥：「你太貪心了……」

    他大笑一聲，將她連人帶被摟進懷裏。

    「那是小貓咪太好吃了！」

    他往外頭瞄了一眼，催促道：「快些起身穿衣，朕帶你回府衙去。」

    「不了。」丁悠眯着眼睛，嘀咕：「我壓根動不了……我想睡……」

    季青玄很是為難。

    他晚些時候還有事要處理，此趟悄悄出來，並沒驚動任何一人。

    「小貓咪，撐一撐。等回了府衙，朕讓你睡個夠。」

    丁悠睡得極沉，似乎什麼都沒聽到。

    季青玄輕拍她的臉頰，她仍呼吸均勻睡着。

    他瞧着她眼眶下的淡淡青暈，拍打的動作停住了，動作輕柔將她放下，把被子拉好，密實將她蓋住。

    他再次往外頭瞧多一眼，終於還是緩緩起身——卻又頓住。

    撇過臉，俯下，溫柔親了親她的臉頰，才依依不捨挪開眼睛，大步離開了。

    他輕微的腳步聲遠去，大哥的嗓音在外側響起……

    聽得一清二楚的丁悠瞄起一隻眼睛，將身上的被子裹緊些，輕輕笑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擁有女人是再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她不能讓自己當他的「理所當然」。

    越讓他惦念着，撓心般想着念着，反而會更好。

    ……

    季青玄在粵州城府衙待了十幾天後，便乘坐馬車繼續南下。

    他安排了替身，一路坐車南下。

    自己則和丁籬丁悠兄妹二人，在幾十名暗衛的保護下，往東面出發了。

    「闌國的東南地區，算是南部經濟最發達之處。這邊靠海，主要是發展珍珠養殖業，還有蠶絲衣料業。闌國的絲綢百分百都來自這個地方。」

    丁籬解釋完，又繼續補充：「因為道路不甚通暢，靠的主要是航運，通過幾條大河道，偶爾則是出海，先後運到中部和北方地區。」

    季青玄緩緩點頭，陷入沉思中。

    一旁的丁悠捧上來兩杯清茶，低聲：「最先解決的該是交通這個大問題。」

    季青玄抬眼睨了她一下，解釋：「並非朕不想解決這個大難題，而是朕……沒那麼多的時間。」

    他只剩一年多，太耗時太耗力的事情——他不能做。

    以前他阻攔九王爺他們染指南方，直到他們利用官府這一個缺口侵入，他才覺得一味兒阻攔已經不行了。

    經過這一陣子的觀察，他發現南方實在是一塊硬骨頭。

    想要吃下它，必須耗時耗力去啃去咬。

    而他所剩的時間，根本經不起耗，一點兒也不行。

    丁籬聽罷，也為難長長嘆了一口氣。

    「皇上不必太憂慮，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季青玄望着眼前的大輿圖，許久也沒動彈，嘆氣解釋：「財政大權把握在季麒手中，朕就算要辦，也是難為無米之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