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有信號的地方，徐少棠第一時間撥通了虛清的電話。

    「什麼事？」虛清的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哼哼着向徐少棠罵道：「你個小王八蛋到底死到哪裏去了，我打了那麼多電話給你，你……」

    「我這不是沒信號嘛！」徐少棠打斷了發牢騷的虛清，笑着說道：「死老頭子，你這可是有點偏心啊，我才是你徒弟好不好，怎麼以前從來沒見你這麼關心過我的事情？」

    不用想也知道，虛清這幾年都給他打次電話的人，這次卻突然說給他打了好多電話，肯定是想向他詢問是否弄清了無戒在阿萊斯特深處到底在做什麼事情。

    虛清對無戒的事情太過上心了，以至於徐少棠這個徒弟都開始吃醋了。

    「別跟我閒扯，趕緊說，無戒的事情有眉目了沒有？」虛清根本不理會吃醋的徐少棠，迫不及待的向徐少棠問道。

    徐少棠原本還想再調戲虛清一陣，不過想想還是算了，調戲這老頭，那不是純粹去找罵嗎？無奈的笑笑之後，徐少棠向虛清說道：「查清楚了，他在那裏瘋狂的屠殺各種大型動物，搞得別人這邊的獵人都打不到獵物了。」

    「屠殺動物？」虛清微微皺眉，不過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連忙滿是驚喜的向徐少棠問道：「你是說，他用屠殺動物來緩解自己的殺戮之心？」

    徐少棠笑着點點頭道：「是的，我猜測他的神智並未完全泯滅，只是暫時被殺戮之心主導了，簡單來說，他身上現在住着兩個人，一個是善，一個是惡，有時候是善在主導他，有時候是惡在主導他，當他感覺自己壓不住心中的惡的時候，就會去外面瘋狂的屠殺那些動物來緩解自己的殺戮之心，這應該就是他在阿萊斯特森林裏面呢時候總是早出晚歸的原因了。」

    一路上，徐少棠也想了很多，漸漸的，他將所有的事情都串聯起來了，這才有了跟虛清說的這些猜測。

    聽着徐少棠的話，電話那頭的虛清差點激動得跳起來，一百多歲的人了，見過太多的大風大浪，已經很少有這樣激動的時候了，但此刻他還是差點沒忍住放聲狂嘯。

    努力的將心中的激動之情壓住以後，虛清聲音顫抖的向徐少棠問道：「你覺得你的推測有幾分把握？」

    「應該分是有的。」徐少棠緩緩的說道：「所以，我們不能將無戒那麼關下去了，如果他的殺戮之心得不到發泄，可能他的情況又會變糟糕。」

    這也是徐少棠在走出來的時候想到的，如果將無戒像現在這麼關着，無戒自然是沒有機會濫殺無辜的，但同樣，他的殺戮之心也得不到發泄，那種渴望殺戮的心緒在他心中不斷的累積，有可能會讓無戒心中的善逐漸被惡所吞噬，最後，無戒恐怕真的就沒救了。

    聽着徐少棠的話，虛清也陷入了思索之中，徐少棠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如果無戒沒有復原的希望，將他這麼關着還無可厚非，但要是無戒有復原的希望，而且有很大的希望，那將他這麼關着，可能真會將那剛剛看到的希望磨滅。

    「那你打算怎麼做？」

    虛清知道，既然徐少棠想到了這一點，那他應該也想過後面的事情，他相信，只要哪怕是有一點點的希望，徐少棠都是不會放棄無戒的。

    「我倒是有點想法，不過暫時還沒有想好！」徐少棠微微皺眉道：「要緩解無戒的殺戮之心，只有放任他不斷的殺戮，但讓他殺人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帶他去殺，讓他放心的殺！我在暗中監視他，不能再讓他脫離我們的視線。」

    這些都是他初步的想法，雖然說得容易，但是要實施起來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一不小心，無戒就可能再脫離他們的控制。而這個事情也只有他本人親自去做，虛清現在已經沒辦法確保一定可以留下存心逃跑的無戒了。

    虛清想了想，道：「這倒是個辦法，但卻也不是長久之計，畢竟這種地方並不好找，而且你一直跟着他，你自己也不是沒事，咱們還是要想個萬全之策。」

    徐少棠苦笑道：「哪裏有什麼萬全之策，無戒現在能這樣已經很好了，反正我是實在想不到什麼萬全之策，您老見多識廣，倒是可以想想。」

    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多少所謂的萬全之策，他也想有，倒是他自己是想不到了，現在他能想到的就是讓無戒將心中的殺戮之心釋放出來，讓他心中的善念逐漸戰勝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