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靜芸壓下眼底的煩躁和憤怒，耐心道：「你爸只不過是幫着打理集團而已，沒有繼承權，微生柔寧沒有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把可以分割的利益暗地裏分割了。大家在集團里的地位都是一樣的，明面上的事雖都是你父親在做，可那也不過是因為你父親是你大伯的弟弟，與瘋子的關係最為親近，由他出面名正言順。不然，你以為那些人會默許你父親在集團一手遮天？現在，瘋子回來了，雖然不能馬上繼承集團，可個個都是人精，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頭鳥，我們這邊的輸贏，對他們的影響不大，反正都是閉着眼睛拿錢。」

    「憑什麼！」這三個字，恐怕是微生琪這幾天得最多的字了，「他們每年拿到手裏的分紅還少了不成？居然還想重新分割股權！」

    華靜芸冷笑，「如果瘋子贏了，那些人正好趁機把集團慢慢蠶食了，如果你爸贏了，那些人就會以你爸不是正統的繼承人為由，重新分配集團的股份。」

    穩賺不輸的買賣。

    微生琪緊張了，「爸，那我們怎麼辦？」

    微生德安慰地看向微生琪，「我們暫時不用管那些白眼狼，當務之急是先弄清楚瘋子背後的人是誰，我一直都知道大哥當年給瘋子指定了一個監護人，這些年那人從未露面，我還以為那人對瘋子不聞不問了，哪知他在這裏殺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到這裏，微生德眼底是陰鷙的冷光。

    微生琪不以為意地道：「難不成，瘋子還以為她能翻身？」

    「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瘋人院把瘋子弄出來，明那人還是有本事的。當初我不是沒查過這個人，可我的方向似乎錯了。」當年得知微生安另給微生柔寧安排了監護人，他不是沒有想過斬草除根，只不過，他自大地認為能在那個時候幫助微生安的人，都是與微生安交情不錯的那幾個，可惜，在暗處監視了三年後無功而返，那幾個人根本就沒與微生柔寧聯繫過。

    可是，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幫助微生安照顧微生柔寧。

    那人也沉得住氣，這些年沒有去探望過微生柔寧，甚至也沒聯繫過院長，詢問微生柔寧的情況，所以他才降低了警惕，沒想到原來有這麼一份大禮在等着他。

    微生德繼續道：「昨兒我和院長聯繫過了，他也不清楚微生柔寧被放出來的事。」

    「那她是逃出來的？」微生琪眼睛一亮。

    微生德搖頭，「瘋子出院的手續很齊全也很規範，院長讓人查過了，她的精神鑑定是國外一家知名機構做的，簽署同意接收她出院的，是她的監護人。」

    「誰簽的字，她找誰去啊，回來幹嘛！」微生琪嗆聲了。

    華靜芸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後者立馬噤聲。

    「既然有人給瘋子做了精神鑑定，院長應該知道才對。」華靜芸埋怨道。

    若不是院長那邊一消息都沒有，他們也不會這麼被動。

    微生德也有些氣惱，「他忙着帶老婆孩子出國旅遊，哪有閒工夫管這些事。他每年只把瘋子的檔案單獨調出來，簽上字就行了。」

    「所以瘋子就鑽了空子？」華靜芸問道。

    微生德頭，「應該是專門的醫生到瘋人院做鑑定的時候，瘋子的監護人請的人跟去了，做了一份所謂的權威的鑑定，然後那個監護人簽署了同意出院，接收瘋子的文件，瘋子就正大光明地放出來了，院長那邊也不知道。」

    只是正常的出院，不用通知院長，只要主治醫生頭就行。

    想到這裏，華靜芸皺眉，「李醫生那邊，這些年我們花了不少錢。」

    言下之意，李醫生不可能輕易頭，更不可能在還沒有通知院長的情況下放瘋子出來。

    微生德冷笑，「有錢能使鬼推磨，不管瘋子的監護人有沒有錢，瘋子可是很有錢的。」

    「爸，什麼意思？」因為微生柔寧的回來，微生琪現在對這些字眼異常敏感。

    微生德也不瞞她，解釋道：「我那個大哥，早就為瘋子做好了安排，每年集團的收益除了每個股東的分紅，剩下的百分之八十都進了他專門給瘋子成立的基金，她可是比我這個叔叔有錢多了。」

    調侃的語氣，赤、裸、裸的眼紅。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麼被動？」微生琪不甘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