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駿馬集團的總部在紐約,但如果據此判斷駿馬集團的勢力範圍僅在紐約那就錯了。
如果渡邊信一直待在紐約,那李牧想對付渡邊信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總不能派一支軍隊去把日本駐紐約領事館打下來,那就不是外交事件,而是戰爭行為了,單單是華盛頓和紐約市政府那邊就交代不過去,格蘭特和李牧的關係再好,也不會放任李牧代表美國政府向日本宣戰。
現在這種情況最好不過,渡邊信以為出了紐約,就是海闊憑魚耀山高任鳥飛,但這對於李牧來說,也同樣意味着可以放手而為,最多事後把責任推給火車劫匪就是了,反正這年頭美國的火車劫匪多的是,傑西·詹姆斯只是其中的一個代表。
大島正義現在非常確定,火車的速度絕對沒有奔馬快,因為在那群騎士從窗前掠過之後,火車的速度已經慢慢降下來。
隨着一陣刺耳的剎車聲,火車終於靜止在鐵軌上,驚呼聲頓時四起,在這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兒的地方,突然停車絕不是什麼好兆頭。
美國的劫匪比較狂放,沒什麼技術含量,也沒什麼人文情懷,工作之前不會文縐縐的再來一套「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之類的東西,車還沒停穩,就有零星的槍聲傳出。
這時候開槍當然是恐嚇性質居多,錢還沒有弄到手,劫匪們不會隨便殺人。
「閣下,您快走,我會儘可能拖住這些人。」大島正義滿頭大汗,打開左輪手槍的彈倉,檢查彈倉內子彈的同時,心急火燎的對渡邊信說。
真諷刺,明知道這群劫匪有很大可能是李牧僱傭的,甚至壓根兒就是駿馬集團的人假扮的,但大島正義現在唯一能信賴的,卻只有手中的這支左輪手槍,駿馬集團生產的蟒蛇手槍。
「走…又能走到哪裏去?」渡邊信表情苦澀,沒想到李牧會趕盡殺絕。
距離最近的車站也要超過 20 公里,沿途是荒郊野嶺,連個道路都沒有,鐵軌是唯一能指明方向的參照物。
渡邊信不認為在荒郊野嶺里,自己的兩條腿能跑過馬的四條腿,所以根本無路可逃。
但留下也是死路一條啊,為了能離開得更體面一些,渡邊信找威廉·范德比爾特要了一輛專列,所以這輛車上除了三名火車司機之外,全部是日本駐紐約大使館的員工以及家屬,雖然這些人中有大島正義這樣的武士,但更多是處理文案工作的普通人,剩下的都是女人和孩子,面對武裝到牙齒的僱傭兵,他們根本毫無反抗能力。
渡邊信不認為這些僱傭兵會網開一面,如果換成自己佔盡優勢,渡邊信也會不留一絲情面。
和渡邊信想的一樣,戰鬥確實是一面倒。
火車停穩之後,劫匪們並沒有急於登車,而是圍着火車縱馬狂奔,嘴裏吆喝着誰也聽不懂的單詞,時不時還要對天鳴槍增加一些緊張氣息。
就在乘客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騎士身上的時候,一群彪悍的槍手突然出現在第一節車廂內。
確實是有人反抗,但零星的反抗招致的是密集的攢射,當開始有人傷亡之後,反抗就像是夏日驕陽下的雪糕一般迅速消融。
或許是還沒有到表現暴虐的時候,蹬車的槍手們相當克制,當面對女人和孩子時,他們表現出了紳士一般的禮貌,只要沒有反抗,就沒有殺戮,甚至除了男人之外,沒有人遭到捆綁對待。
這種情況下就沒有人拿自己的生命來試探這些槍手的底線,當面對強者的時候,日本人骨子裏的服從和卑微起到了關鍵作用,只要有一個人按照槍手的吩咐趴在地板上,其他人就會有樣學樣。
當槍手們一直來到渡邊信乘坐的車廂時,戰鬥終於再次爆發。
此時渡邊信的車廂內已經聚集了十幾名使館工作人員,大島正義為他們分發了武器,渡邊信勉勵眾人拼死一搏,他們都不認為自己有倖免的可能。
順利並沒有麻痹槍手們的警惕,當第一名槍手被擊倒之後,所有人馬上警覺起來,一場混戰就此開始。
「死吧,死吧,全都給我去死吧!」大島正義躲在包廂內的一張桌子後,手持雙槍封鎖了車廂連接通道,一邊連續勾動扳機,一邊瘋狂的咒罵。
兩個女人蹲在大島正義的腳邊,幫大島正義的手槍裝子彈,有了源源不斷的子彈
471 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