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萍兒病沒好就出的院，她本身就很虛弱，又一直操勞家裏的事，身體累出各種毛病。腰椎盤突出，骨質增生，以及一些查不出原因的病。

    很弱。

    陳瑜本來就很厭煩她，那一推是用了全力的。

    「哎喲！」

    賀萍發出一聲痛呼。

    她躺在地上，一隻手放在腰上，一隻手撐着地。

    就是不起來。

    陳瑜只看了一眼，從鼻子裏噴出一聲冷哼，對路勇說道，「瞧瞧，你媽又在裝病了。」

    路勇眉頭皺得很緊。

    「媽，你就不能安生點，非把這好好的日子攪得一團糟不成。」抿着嘴唇，「乾脆分家算了。」

    分家？

    路大川氣憤的瞪着眼睛，「老子就你這一個兒子，分什麼家！」他視線掃過現在路勇旁邊面露得意的陳瑜，沉着聲音，「一天不找些事出來，你是不是嫌日子過得太無聊了。」

    「嫌好耍，就各人出去找個事情做，莫啃老。」

    陳瑜冷笑道，「誰叫你兒子沒本事，連婆娘都養不起。」轉頭就朝着路勇張口就大罵，「慫貨！要錢沒錢要膽沒膽，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

    氣呼呼的走了。

    路勇很沒出息的忙追上去，臨走的時候還恨了路大川一眼。

    「唉！」

    路大川看着絕塵而去的車子，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這個兒子算是指望不上了，替別人家養的。

    「老婆子，起來吧。」

    也以為賀萍兒是裝的。

    但，

    賀萍兒一臉痛苦之色，「老頭子，我起不來。」

    路大川：……

    費力的把她扶到床上，可賀萍兒連坐都不行。

    喊疼。

    他以為是剛才那一下給摔疼了，就沒做多想。

    而陳瑜跟路勇開車離開就再也沒回來，連個電話都沒有打，不出意外一定是去了城裏。

    賀萍兒在床上喊了兩天的疼，疼得飯都吃不下，就在路大川準備第二天送她去醫院時，沒熬過，當天夜裏她就沒了聲息，去世了。

    路大川給路勇打電話。

    路勇沒接。

    拒接。

    他還在生氣呢，自那天從家裏出來後，陳瑜把他罵安逸了，又是慫貨又是孬種的還說要離婚，費了好大努力才勉強的把她哄好了。

    現在只想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別來打擾。

    設黑名單。

    路大川最後還是打的陳瑜的電話。

    陳瑜神情不屑的把手機遞給路勇，「你爸的。」

    她決定了。

    等這通電話打完就把路家人的號碼全部拉黑。

    路勇皺眉。

    不耐煩的接過，「喂，幹什麼！」

    要不是心有顧忌，他根本不會接這電話。

    路大川心都涼了半截，但還是忍着悲痛說道，「勇兒，你媽死了，你快點回來，快……」

    「嘟……」

    忙音。

    路勇掛了。

    路大川話還沒說完，「喂，勇兒？勇兒！」

    再打已打不通。

    陳瑜冷笑，「你爸又催你回去。」很篤定。

    路勇把手機關機，遞給她，「別理他，一天就只曉得管我。真那麼閒就出去找點工打。」

    「走吧，去吃飯。」

    陳瑜也沒再問，挽着路勇的胳膊，「今天想吃燒烤。」

    路勇：「好。」

    兩人歡歡喜喜的出門。

    而路大川站在屋裏，整個人瞬間像是老了十歲。

    背更彎了。

    他渾濁的眼睛盛滿悲傷，口中喃喃自語道，「老婆子，咱辛苦一輩子，養了頭白眼狼出來。」

    「白眼狼！」

    可惜在床上早已變得僵硬的人無法再回答他了。

    路大川是恨的。

    他報了警。

    說的是老太婆被兒媳婦推到地上摔死了。

    警察來得很快。

    調查情況。

    路勇在接到電話的時候是懵的，他媽死了？

    這……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