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那個。」林汐指了指劉長江的化妝箱。

    不起眼的一個小小的角落裏，躺着一個小小的瓶子，裏邊有一粒米。

    是他們小的時候最流行的「米粒刻字」，林梓芸在劉長江九歲生日的時候，送了一個給他，上邊寫的是「劉長江，飛黃騰達」。

    想不到，他一直都還保留着。

    劉長江靠在梳妝枱上，重重舒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薄汗。尼瑪，原來是這樣，還以為是靈異事件，差點嚇死他。

    身心放鬆的劉長江好像沒有意識到。饒是林汐再好的視力，從她那個距離，也根本不可能看到那米粒上小小的字……

    「這個東西你很寶貝？」林汐看着那個和他一箱子高檔化妝品格格不入的小瓶子。

    因為時間太久，就連拴着瓶子的紅繩也都已經發黑，而且由於人長久的觸摸，開始發亮。

    「嗯，很重要。」劉長江摸了摸那瓶子，點點頭，「它是我的信仰。」

    劉長江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從林汐這個角度看去，仿佛有無數細碎的光芒從他眼中迸射而出。

    「這是小時候的一個玩伴送給我的，它激勵我一直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飛黃騰達……我真的飛黃騰達了！」劉長江不知道為什麼，對面前這個女人，就有種訴說的衝動，想要將心底那段從來不曾對別人說過的往事，完完全全地說給她聽。

    「我最感激的兩個人，一個是送我這個東西的小丫頭，一個就是我現在的老闆。他們兩個，一個拯救了我的靈魂，一個賜予了我新生。」劉長江修長的指尖輕輕摩挲着這個瓶子，「那個小丫頭是當初唯一不曾嫌棄我的人，拯救了我的尊嚴。而顧經年，則是給了我發展的契機，送我去國外，讓我走到了現在這個位置。」

    於是林汐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學成歸來的時候，面對那麼多公司的高薪聘請無動於衷，執意成為了顧經年的私人助理。

    「啪」的一聲，劉長江將化妝箱蓋了起來，就像是蓋起了那段陳年往事，再也不會被人探究。

    劉長江歪過頭笑眯眯地看着她，沒有一星半點剛才深沉內斂的模樣：「去換禮服吧，然後我給你做頭髮。」

    林汐點點頭，抱着那幾個精緻的盒子走到衣帽間。

    禮服穿到身上才知道是多麼的精美動人。已經不單單是看着那樣的精緻華美，而是林汐卓爾不群的氣質，賦予了這件禮服以靈魂。

    她臉上的妝容很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但是整張臉卻不知道比平時精緻了多少。那張臉似乎輕輕一碰，就會擠出水來。

    胸前的幾條輕紗輕輕搖盪，將她不甚豐滿的胸脯遮了起來，而微微疊起的褶皺卻多了幾分立體感，從側面看去。仿佛那個地方……都大了兩號。

    八公分的高跟鞋拉長了她的身形，更襯得她腿型纖細均勻，筆直修長，整個人都透露出了一種空靈的氣質，清雅如仙。

    這麼走出去的時候，劉長江都忍不住愣了愣神。

    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名模巨星，但是從未在那個身上見到過這般素雅空靈的氣質。她就好像是一株亭亭玉立的芙蓉，純潔美好，沒有一星半點的雜質。以至於讓劉長江覺得自己給她塗的裸色的唇膏，對她而言都是一種玷污。

    劉長江抓着頭髮，這真的那個傳說出的京城小太妹？夜店女王？

    特麼是謠言吧？見過那個太妹是這樣的啊？

    本來還想着顧經年怎麼叫自己來給那麼一個女人化妝，原來啊原來……

    不得不承認，顧經年那貨，還真是有眼光。

    「你和我老闆是什麼關係？」劉長江將林汐的頭髮尾端微微卷了起來，最後在頭頂松松盤起。

    「沒關係。」

    不知道是不是劉長江的錯覺，他總覺得林汐說這三個字的時候，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不可能。我老闆從來不主動叫我給別人化妝打扮的。」

    「你就當他是抽風了。」林汐翻了個白眼。

    「你倆有仇？」劉長江小心翼翼地問。

    林汐重重點頭：「對！」

    將自己拐上了賊船差點兒丟了小命，又在那個餐廳里對自己好一頓調戲，這應該算是有仇吧？

    「嘖嘖……」劉長江忽然陰陽怪氣地撇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