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形一震，湛珩沉了臉，「胡說八道什麼？快去洗澡，別感冒了。」

    「沒有胡說啊……」言歡吸了吸鼻子，沖他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如果不是賤，怎麼會喜歡上那種人呢……」

    「誰都做錯過事，別想太多了。」

    「可是我不會再有孩子了……這是報應……是孩子對我的怨恨……」言歡扯着唇，努力地想笑，眼眶卻抑制不住地發紅，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滴在湛珩的手背上。

    滾燙的濕意如燒紅的烙鐵，一路灼進他的心裏，撕裂一樣難受。

    長臂一收，將嬌小無依的人擁進懷裏，「不是說了沒那回事麼？好些話，不過是元鎮用來刺激你的而已，就像管家說的，他只是見不得你過得好。」

    「真的？」言歡抬頭來，通紅的雙眼滿懷希翼與不安。

    湛珩低頭，吻去她眼中的淚水，「真的，如果你真的不能再有孩子，為什麼裘蝶他們一字也不曾提及？」

    「姐姐可能是怕我傷心……」

    「這種大事，怕你傷心就瞞着，裘蝶是這樣的人嗎？」

    言歡搖頭，「我和姐姐之間，從來就沒有秘密。」

    「那不就是了？她既然什麼也沒說，就說明一切是元鎮捏造的，你要是不信，明天一早，我陪你去找裘蝶，把事情問清楚。」湛珩着她濕透的頭髮道，心裏想的是，一會兒得跟裘蝶通個氣才行，還有醫院那邊，也必須有所安排，他怕言歡會跑去問。

    言歡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攥着湛珩的衣服不放。

    湛珩怎麼會不知道她心裏還有疑慮？

    「你年紀還小，本來我是沒打算那麼早要孩子的，至少等你把大學讀完，再長大點再說，不過現在看來，要孩子的計劃恐怕得提前了。婚事確定下來之後，你跟我回部隊，我會讓爺爺幫忙申請f市的大學。f大離部隊不遠，就算你懷孕了，我每天也能回去照顧。」

    「……」言歡含糊地咕噥了一句。

    「什麼？」她說得很不清楚，湛珩沒聽到，身體不由往下傾，湊近一些。

    兩人的鼻尖幾乎抵到一起，呼吸交融。

    言歡瞬間紅了臉，別開眼，「我才不要嫁給你……」

    「不嫁你剛才抱我啃蘿蔔似地非~禮？在古代，始亂終棄可是要浸豬籠的！」

    「偷~情的人在古代才會被浸豬籠，你不要欺負我年紀小，這些事我知道的。」言歡白他一眼，不高興自己被當成無知的少女。

    「原來你知道啊！不錯，腦子還沒壞！」湛珩拍了拍她的腦袋。

    言歡沒說話，忽然直勾勾地看着湛珩。

    「怎麼了？」湛珩也隨之沉浸了來。

    「湛珩，你是名門之後，有大好的前途，很多名門千金排隊等着你娶……為了我這種女人賠上前途，不值得。」言歡頓了頓，「明天一早，我們去找湛將軍，跟他說——」

    身體忽然一緊，被用力地抱緊，湛珩用力地抱着她，灼~熱的呼吸將堅定話語餵進她的耳里，「值不值得，我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