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條件地接受言歡，無條伯地對言歡好，哪怕是知道言歡的過去，在發生了媒體胡亂攻擊、婚禮上被抖出照片那樣的事，知道言歡被醫生判了死刑，說不可能有孩子的情況下，對言歡也始終如一，沒有任何的改變，甚至對言歡越來越好。

    歡歡說，如果湛珩出事，她也活不了。

    所以，無論歡歡是不是還在，她不能讓湛珩出事。

    深吸了口氣，她抬頭，看向元令璽，一字一句，咬着牙道，「元令璽，我要讓元鎮死！我一定要讓他死！」

    ……

    當天下午，湛家人就從s市趕過來了。

    一起過來的，還有上官雋他們。

    湛明海和湛克行夫婦去見言歡最後一面，回來之後，就一直慘白着臉。

    沒有人願意相信，言歡就這樣沒了。

    尤其湛明海，受到的打擊很大，坐在椅子上，一直喃喃自語。

    一開始，他的聲音很小，又含糊，眾人根本就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或許是因為裘蝶的到來，裘晉康夫婦的情緒已經趨於穩定，不再像之前那樣激動了。

    一家人坐着，商量言歡的後事。

    湛明海則一神情恍惚。

    病房裏，充滿了壓抑的氣息，沉重是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元令璽的意思是，把言歡送回s市，那裏才是她的家，而且所有人都在那邊。

    眾人沒有反對，都贊同元令璽的提議。

    就在大家商量要怎麼回去，是火化後回去，還是送回去再火化的時候……

    突然，湛明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到湛珩的面前，衝着湛珩，手裏的拐杖一陣猛打，「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發生樣的事？你到底是怎麼做丈夫的？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言歡都懷孕了，你還讓她一個人！離開s市的時候，我是怎麼交待的？我是怎麼交待的？我讓你好好護着她，你呢，你都做了些什麼？你都做了些什麼啊！你個不肖子孫——」

    湛明海的動作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愣住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湛珩已經挨了好幾下，手臂一條條紅腫的淤痕，光是看也覺得疼。

    可湛珩愣是沒躲，一聲不吭地受了，甚至連瑟縮一下都沒有，就這樣直挺挺地站着讓湛明海打。

    「爸爸，你這是幹什麼啊？」顧綺年率先反應過來，衝過去護住兒子，「歡歡出事，湛珩心裏肯定比任何人都難受，你就別再責怪他了……」

    話還沒完，就被湛珩推開了。

    「湛珩？」顧綺年不懂兒子這是什麼意思。

    「是我的錯，是我沒護好她，沒護好孩子……」湛珩低低地開口，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那冷淡的模樣，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得心驚膽顫。

    尤其是元令璽和裘蝶，他們絲毫不懷疑，言歡的後事處理完之後，湛珩會丟下一切，去找元鎮算賬。

    說實話，裘蝶真的很想元鎮死，最好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讓湛珩霍出一切，就為了替言歡報仇這樣的事，裘蝶沒辦法視若無睹，由着湛珩胡來。

    她做不到，更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妹妹喜歡的男人把一切都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