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盜竊水泥秘方的必然是這三個國家了？」

    李二不動聲色的問道。

    李毅聳聳肩，抿抿嘴。

    「那倒不是，這一切都只是猜測，小婿想說的是，無論是哪個國家盜取了秘方，對我們來說都是有利有弊，因為一般情況下，水泥最大的作用還是用來修路，如果是吐蕃等國盜走了秘方，那就必然會修建從吐蕃到西域的絲綢之路，西突厥同樣如此，若是如此，我們就可以直接撿現成的便宜，畢竟，修路對一個國家而言，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負擔，與其保守，還不如用他國之錢，為我國鋪路。」

    李二搖搖頭。

    「你這說的太片面了，首先，吐蕃既然費盡心思修了路，那就必然不會讓咱們白白使用，他們是絕對不會白白便宜咱們大唐的。其次，水泥的作用不計其數，修路只是最基本的用途之一如果他們用來修建堅城堡壘，朕又將如何。第三，如果盜取秘方的是東瀛，朕又有何利益？」

    「呵呵，岳父大人，你說的這些其實都不是問題，其實無論如何，既然對方盜走了秘方，那咱們與他們之間就必然會有一戰，否則，咱們大唐還有何威信可言？既然要戰，就必然要將他們打服，而我方才說的，就是如何在戰爭勝利的情況下，將戰果擴大，為我大唐贏的最大利益。這場仗打好了，我大唐不但不會消耗錢糧，反而會大賺一筆，只要謀劃得當，就可以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

    「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繼續！」

    李二聽出了點眉目，終於有了些興趣。

    「陛下，戰爭無非是政治通過另一種手段的繼續，您是這方面的行家，小婿就不班門弄斧了，小婿要說的是，一場戰爭，軍隊的勝負只是一種手段罷了，真正重要的是，戰爭背後的政治運作，也就是利益分配，所以，很多事，一件很小的事，就可能成為一場戰爭的關鍵。就像這次水泥秘方被盜一事，小婿覺得，與其在這費盡心力的亡羊補牢。還不如拋開一起，以此佈局，來一次說打就打的戰爭，只要佈局得當，或許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李二聽罷，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微笑。

    「好小子，還真是真人不露啊。你祖父打了一輩子仗才悟出的道理，居然被你一個十幾歲的孩童分析透了。這不會是你祖父教你的吧？」

    李毅撇撇嘴。「我倒希望啊，可您也不想想，我這兩年，總共才和我祖父呆多長時間，我現在都好幾個月沒看見他了！」

    「哈哈，這也是，恩？不對，你多久沒去渭南了？朕記得你應該還是軍事學院的院正呢吧？」

    李毅乾笑一聲。

    「嘿嘿，岳父大人，軍事學院早已走上了正軌，小婿就算去了也沒什麼意義，如果真有事，他們早就喚小婿過去了。」

    李二冷哼一聲，沒多說什麼。事實上，他也不想李毅和軍事學院牽扯太深。

    「對了，小婿方才說的都只是紙上談兵，現在來說，水泥秘方的失竊對我大唐造成的影響還言之過早，但是有一點，對我大唐而言卻是天大的好事。」

    李二微微一頓。

    「什麼好事？」

    「岳父大人，這次的事情，應該算是為我大唐敲響了一次警鐘。秘方如此輕易被盜，已經說明，我們大唐的情報和警衛系統太過薄弱了！情報和警衛系統，對一個國家而言，就是耳目和甲冑，現如今我大唐，基本上就是瞎子、聾子、赤身裸體。您想想，就連京都長安，就在堂堂的天子腳下，這種拙劣的盜竊案居然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發生了，那遠離長安的偏遠之地又會怎樣？民間有俗語，天高皇帝遠，不是沒有道理啊！」

    「砰！」

    李二猛地一拍桌子，氣的直瞪眼睛。李毅這句話算是戳到了他的痛腳，直截了當的揭了他的傷疤。

    李毅卻絲毫不懼，換做別人他還會怕，但是面對李二，他卻已經習慣了，因為他知道，只要你說得有理，只要你不太過分，李二不會計較，反而會虛心聽取你的意見。

    果然，李二隻是憤怒一會，便緩緩地收起了氣勢。

    「哼！」

    冷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然後才緩緩開口。

    「你說的，朕何嘗不知？但是你要知道，以我大唐目前的財政還不足支撐一個覆蓋整個大唐的密探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