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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毅兒，你這......唉！」

    李靖瞪着眼，踟躇了半天，卻最終換來一個一個幽幽的嘆息聲。

    李毅有才，而且是大才，這樣的人，天生就該出將入相，按理說，李靖當高興，甚至是大醉三天來抒發內心的激盪，都一點不為過。都說富不過三代，以前的李家，就是完全的闡釋了這句話，二代就不說了，李靖現在對李德謇已經死心了，反正也沒什麼，現在李家也不需要李德謇，只要在李家不作不鬧，也沒人會理他。

    至於三代，如果李毅不出現，那絕對也是廢物，當初要不是李毅的出現，用言語和行動刺激了倆小，李業嗣和李業詡能有這齣息。這都是次要的，這倆人再怎麼發展也只是中人之姿，守家有餘，開創不足。

    李家的關鍵還是李毅。之前，李靖是真的知足了，李毅的才能、品德、性情甚至是處世之道，無一不是上上之選，人中龍鳳，根本不需要他擔心。這一年來，他雖然被罷免了一切官職，卻沒有絲毫失落，反而是老懷大慰，心情舒暢。

    說起來，李靖一把年紀了，對官位什麼的，早就看淡了，他唯一在意的，就是李家傳承和下一代。現在，這兩者已經有了最好的交代，他也沒什麼好操心的。現在每天遊山玩水，教書育人，閒暇之餘，找一二老友，與莊園之中下棋打牌，練武論道，不亦快哉。

    只是，他卻疏忽了，有時候，一個人太出眾，也會惹來麻煩。關鍵是，他也沒想到，李毅居然能妖孽至此。

    國安組織計劃，剛才聽過之後，李靖開始時震驚，到後來，居然有了一絲驚懼和疑慮。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孫兒太妖孽了，妖孽的甚至超出了所有的預料，包括那位。這絕對不是好事，或許現在那位還很相信李毅，但一旦李毅實現自己的價值，對那位可有可無時，那位豈能容得下一個如此妖孽在身邊？而且還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妖孽？要知道，李毅太年輕了，甚至於，李二死了，李毅可能才三十多歲，正是一個男人最輝煌的年紀，李二一死，誰能降服李毅？

    這不是杞人憂天，而是事實，所謂飽暖思**，不只是說人一旦不愁吃穿就會變成下半身動物，還意味着，一個人，一旦沒有顧慮的時候，就很可能胡思亂想，況且，這種想法，對於帝王而言，太正常了。

    現在，李毅的能力已經超出了李二的掌控能力，短時間還好，時間一長，再好的關係，在牢固的信任，和再坦誠的忠心，都敵不過帝王心中的那一絲疑慮，所謂伴君如伴虎，說的就是這點，李靖老謀深算，對此道再清楚不過了。

    因此，對於李毅這次的立功，他沒有了絲毫的喜悅，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擔憂。

    但是，所有的擔憂，所有的叮囑，所有的疑惑，到嘴邊時，卻只能換成幽幽的嘆息。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能說，所謂年少氣盛，更何況是李毅這樣的天驕般的人才？他貿然說出口，或許因為祖父的身份，李毅表面答應，但卻不一定能聽得進去，甚至還可能產生逆反心理，他說出來，可能不但得不到結果，還可能傷到李毅，使局面惡化。

    這不是多慮，而是事實，青少年的逆反心理不是用道理能講清的，這就好比女人的更年期，任何道理在她們面前都將被碾成碎末。

    李靖眼中閃過一抹擔憂，旋即便將擔憂壓在心底，他能做的，或許就是憑着一把老骨頭，護李毅最後一程。做到這點也很簡單，就一件事，那就是活着，只要他活着，李二就終究有顧慮，不可能痛下殺手。至於他能不能活過李二，他就看誰能熬得住了！

    老將軍看着面前的孫兒，第一次產生了強烈的求生**，那是一種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活下去的求生**。

    李靖的心思，李毅不懂，他再逆天，也不可能成為別人肚子裏的蛔蟲，猜測他人喜事，只是對李靖的嘆息，有些不解。

    「祖父為何嘆息？」

    「呵呵！」李靖壓下心事，放鬆一笑。「祖父是在感嘆，江山代有人才出，不服老不行啊！」

    李毅撓撓頭，憨笑道：「祖父嚴重了，孫兒這些都只是小打小鬧，您當年可是替陛下南征北戰，用手中的刀征服了一片江山，孫兒和你比，可是差得遠哩！」

    李靖聞言，縱使以他沉穩的性子，也忍不住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