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笑着道：「將心比心而已。」

    簡單的一句話，將慕天星的思路往天下父母心上面引。

    慕天星想了想，點頭贊同，卻未發現丈夫眸光里的深意，且微笑道：「也是！

    要是我有這麼可愛漂亮的女兒，我也不捨得的，肯定要日日見了才能安心的。」

    凌冽卻是輕嘆了一聲，坐在孩子們的床邊，望着他倆緊緊相握的小手，感慨道：「原本想着，我們好好陪着小五，給彼此一個增進親情的機會。

    結果啊，卻成了增進他跟珍燦感情的機會了。

    這倆孩子如果一起念幼兒園，回頭一起念小學、中學、大學，只怕註定眼中只能容得下彼此了。」

    「天大地大，大叔怎能這般篤定？」

    慕天星聳聳肩，望着床上可愛的孩子：「我太喜歡珍燦了。

    如果小五將來娶她，我舉雙手贊成！

    但是如果珍燦將來長大了，懂得了友誼跟真正的愛情的區別，選擇了別的男孩子。

    又或者小五懂得了真愛，選擇了另一個女孩子，我們做長輩的肯定要支持的。」

    凌冽幾乎脫口而出，問：「就像你跟孟小龍？」

    慕天星：「……」

    她好似頭頂上有晴天霹靂炸開來。

    紅着小臉想了半晌，伸手撲上去要掐他的脖子：「你討厭！

    多少年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你太討厭了，到現在還提！」

    凌冽輕易抓住了她的雙手，飛機忽而顛簸了一下，兩人重心不穩滾到了地上。

    凌冽全程護着她的腦袋，甚至不惜讓自己的胳膊撞地、也要給她當肉墊。

    而床上兩個孩子繫着安全帶，睡的香噴噴的。

    慕天星伏在凌冽的胸口上。

    她掙扎着要起來：「我看看！　我剛才聽見你骨頭撞地的聲音了！」

    「別動！」凌冽摁住她的腦袋，他筆直地躺着，輕柔地道：「我從未後悔從孟小龍手裏將你搶走。

    因為那本就不是個好歸宿。

    小乖，我當時對你說過，如果你選擇父母，選擇朋友，而離開我，是我能力不足。

    但是我終有一天會讓你不假思索地放棄一切為我留下。

    我也說過，我會盡全力給你全世界最好的生活。

    但是我很抱歉，一路讓你跟着我到現在，始終讓你受委屈。

    看着你在三亞，在香港笑的那麼開心，我心裏特別難受，這麼多年甚至沒有機會陪你好好逛逛街。

    我們當初有時間的時候，要麼是帶孩子們去爬山，要麼是跟沈大哥夫婦一起坐飛機去中國找傾羽跟貝拉。

    我們的青春跌跌撞撞、忙忙碌碌，甚至從來沒有真正好好約會過。

    我腦海中，想起與你的約會，也就是我坐輪椅的時候，跟你、跟雅鈞一起在h市的商業街吃火鍋。」

    凌冽沉默良久。

    忽而啞聲道：「小乖，我欠你太多，對不起你。」

    慕天星的眼眶紅紅的，喉嚨酸酸的。

    她卻是在成長的道路上，跟傾容有些類似，都有些揠苗助長。

    她從未好好享受過女孩子完美的戀愛過程。

    忽然跳躍到一個母親，又被壓榨、被拘禁，甚至九死一生地帶着孩子逃出生天。

    但是對於她來說，真的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大叔，你知道嗎？

    比起別的國家，即便是一夫一妻制也會有皇室醜聞。

    你這樣強大的男人，卻甘願一生就我一個女人，我已經很知足了。

    我這些年其實真的很安逸了。

    如果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非要以自由或者你說的這些抱歉為代價。

    我覺得這樣的付出是值得的。

    因為上帝不會偏袒任何一個人。

    有付出才會有回報。

    我要成為皇后，就必須承擔這些。

    這是歷屆皇后都在承擔的，不能到了我這裏，就變成了委屈。」

    她說着，抱歉地望着凌冽：「不管是知書達理、陪着天凌大帝在新加坡還能艱難創業闖天下的珠珠皇后，還是名門望族、從小接受最好的家庭教育長大的月牙皇后，她們都比我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