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咱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跪下，您又不是武媚娘！

    「聽到沒？」

    石老師不怒自威，俏麗的眉眼抬起，冷道。

    我遲疑了片刻，膝蓋一軟，跪在了她面前。不是我慫，是我不想惹她生氣，不然她肯定不會再給我講故事，更不會自殺的事。

    「嗯，這次怎麼這麼乖？」石紅用手指勾起我的下巴，饒有興致道。

    我吞了吞口氣，道：「不想惹你生氣。」

    「呵！」

    石紅輕笑了一聲，道：「知道為什麼讓你跪着嗎？」

    「知道。」

    「為什麼？」

    「在學校惹老師生氣了。」

    啪！

    石紅甩手就抽了我一巴掌。

    我當下就被抽懵了。

    搞什麼？

    「不是你;」

    啪！

    又是一巴掌！

    「我;」

    啪！

    又是一巴掌！

    「真不;」

    啪！

    又是一下。

    我他媽都要崩潰了！

    捂着左邊的臉，道：「老師，你打臉就打臉，別老打一個地方成嗎？都出血了。」

    噗嗤！

    石老師笑出聲來。

    她笑顏如花，左頰有着淡淡的梨渦。今天我沒喝酒，可卻醉成了狗。

    石紅收斂笑容，向前遞了遞塗指甲油的工具，道：「明白為什麼抽你了嗎？」

    我看着她，又看了一眼塗指甲油的刷子，貌似有些懂了。

    「一眼力價都沒有，自然要抽你！拿着！」石紅嚴厲道。

    我猶豫了下，拿起紅色毛刷，徹底懵逼，原來讓老子跪下就為給你塗指甲油？

    我這暴脾氣！

    我告訴你，要不是看你長的漂亮，老子當場就揍你。

    「趕緊着。」

    石老師枕着手臂，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我有些無奈的捉着她晶瑩的腳趾，一幫她塗抹。石老師的腳很白，足弓上還有着淡淡的青色血管，很好看。

    不過她修長的腿上，卻有着一道道細的傷痕，那些傷痕很短很細，宛若玉璧上的瑕疵。

    難道這就是石老師從來都不脫絲襪的原因？就是為了遮擋這些傷疤？

    石老師曾經過，現在的我還沒資格知道絲襪下面的秘密，可她現在卻在我面前脫掉了絲襪，也就是，我已經有資格了嗎

    可我什麼都沒作啊！

    只是跟人打了一架而已。

    「這些傷疤？」我忍不住問道。

    「傷疤？」

    石老師深深吐了一口氣，纖細的手指在腿上划過，她撫摸着那些傷疤，就像撫摸自己的過去。

    「我很的時候，家裏很窮，每天放學回來得去打豬草，這些都是豬草劃的。」

    「那時候我只有一條青布長褲，過年時才能穿，所以，只能穿爛褲子，看着腿被一割傷。」

    石老師講述着自己的故事，眸子中，有着淡淡的淚光閃爍。

    「後來我考上了大學，家裏沒錢，媽媽就挨家挨戶的求人，給人家磕頭，可還是湊不齊學費。」

    「實在沒辦法，她去賣血，賣腎，還騙我是一個好人資助的。」

    「我那時候可高興了，可入學第一個學期，就知道了真相，因為媽媽倒下了，患了腎衰竭，每周都要透析，要花很多錢。」

    「你能想像我那時候有多絕望嗎？我上學也不是，不上學也不行死也不可以，活着更沒辦法。」

    「好在上天給我打開了一扇門，那扇門或許有些骯髒，可再壞也是一條活路！」

    我看着石老師，此時的她已經淚流滿面，我知道她的那扇門是什麼，無非是毫無下限的出售自己的貼身衣物，換取錢財。

    「從大學開始，我利用這個渠道，結識了很多高高在上的人物，來可笑，那些外表光鮮，甚至掌控極高權利的人，卻很喜歡這種調調。」

    「利用他們，我得到了很多，錢也不再是問題，可命可以換錢，錢卻買不回命。」

    石老師抱着膝蓋，悽美的容顏埋在雙膝間，如同一個極為害怕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