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麼決定了。」暮奶奶講，「晚上我跟老二媳婦。」這鎮上上哪找自己這麼好又大方的婆婆去。

    晚上，大年三十的團圓飯是要一起吃的，因為是分家出來的第一年，所以暮媽媽帶着孩子回了老宅吃。

    飯桌上，有海鮮，丸子什麼的，以鍵愛吃，伸筷子去夾，結果筷子伸到一半的時候，那丸子就被暮三嬸端了開，換上了一盤子青菜。

    「以鍵啊，孩子要多吃青菜，不能吃太多肉。」

    「三嬸，我不愛吃青菜，我愛吃丸子，才吃一個。」以鍵忍不住的。

    「這丸子是我媽媽買的，沒有你們的份。」阿曉護食的。

    「那我媽媽也有買啊。」以鍵啪的放下筷子，有生氣了。

    既然都有買，為什麼自己吃不得。

    暮奶奶立即訓斥道，「餓死鬼投胎沒見過吃的啊，大人都還沒怎麼吃呢，你個孩子家家的就想着吃吃吃。」

    以鍵被訓斥的很委屈，還不如在家吃呢。

    「二哥。」以靜把自己碗裏嬸夾過來的丸子放過去，悄悄的告訴他，「別哭，等回家讓媽媽給我們煮丸子吃。」

    以鍵這才收起了委屈，也不夾菜了，埋頭很隨意的吃了半碗白飯就不吃了，留着肚子等晚上回家吃。

    飯後，暮媽媽收拾好了碗筷，準備帶孩子回去。

    暮奶奶將她喊了住，「等等，老二媳婦，讓以靜留下。」

    以靜正和暮研玩翻花繩，被了名分心的扭頭看過去，深思。

    為什麼要她留下來？

    別告訴她老太太想通了，打算來培養下祖孫感情。

    光想着她就忍不住先惡寒了下。

    「老二媳婦，雖然老二實在不像話，但我也不能看着好好的孩子被帶壞不管，以靜以後我就幫你帶着吧。」

    什麼？！

    以森第一反應是，跟着奶奶，那妹豈不吃不飽穿不暖還得被奶奶當丫鬟使喚？？「媽媽，不行！」

    「你媽還沒話呢，孩子家家一邊玩去。」暮奶奶呵斥，她眉眼微挑的，用高高的姿態仿佛自己是做了件多麼大的好事，更覺得老二媳婦肯定要好好感謝她的。

    誰想，暮媽媽愕然了一瞬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書墨走的時候我就了，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能帶，不勞煩你了。」

    「以森，靜靜，跟爺爺奶奶再見，然後我們回家了。」

    「爺爺奶奶再見！三叔三嬸叔嬸再見！」以森以鍵毫不猶豫的，順邊把妹緊緊的帶着身後，生怕奶奶會過來搶人。

    「老二媳婦，我是看在老二的份上，才想着幫你帶孩子的，你今兒要是拒絕，改天可別來求我幫你帶。」一番好心居然被拒絕，暮奶奶原本那一丟丟的心軟瞬間又沒了，把話給死了道。

    「老二媳婦，你媽是一番好意」暮爺爺也跟着開口。

    「爸，媽，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真的不用了。」暮媽媽堅定的拒絕道，「我的孩子，我自己會教好的。」

    「既然你這麼了，那就算了吧。」暮爺爺也不勉強。

    「謝謝爸，那我帶孩子回去了。」

    暮媽媽帶着孩子從老宅里出來，背後依稀傳來暮奶奶生氣的念叨聲，「老爺子，你看」

    以靜能感覺到媽媽的手有些抖，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她的。

    「別怕。」暮媽媽以為女兒是怕了，反握住她的手，「媽媽不會把你放奶奶那裏的。」

    「我不怕。」以靜，她只怕媽媽負擔的太多太重。

    「媽媽，不能把妹放奶奶那裏。」以森憋不住的，「奶奶討厭妹，不會對妹好的。」

    「老巫婆會和三嬸把妹當丫鬟使喚的。」以鍵也跟着道，被暮媽媽訓斥了一聲，「她是你奶奶，不許亂喚。」

    然後又，「放心吧，只要媽媽在，不會把你們放給誰養的。」

    誰都一樣。

    她心裏堅定的想着，就是拼死，她也不會把自己的孩子送給誰去養的，就算是婆婆。

    「大哥，二哥放心吧，就算奶奶強行把我抱走，我也會逃回來的。」以靜講道，她總不能打算把自己夜夜綁起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老太太忽然抽風起這個念頭，可是憑她現在對自家的偏見，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