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俏七零 第294章 花牌
更新:10-13 08:37 作者:微微安心 分類:玄幻小說
楊老漢當然也玩牌。農閒十分、節慶里大家閒來無事都會摸兩把。但是和大多數地區流行的麻將不同,本地玩麻將的很少,大約是四川麻將的玩法,一般也是年輕人玩得多,老人們最喜歡的是玩「花牌」。
一副麻將張,置辦起來是不小的一筆費用不說,打起來也沒有那麼方便。要嚴格的四方桌椅,一本正經坐下來搓麻將。打麻將需要「碼長城」,在沒有麻將機的年代,長時間搓麻將是一件體力活,花牌則不然,它是單獨流行於荊州、枝江等地區的一種紙牌,類似於「柳葉牌」,但牌面完全不一樣。
花牌(又名「上大人「)呈長條片狀,約一小拃長,半寸寬,用硬紙刷清漆製成(後來全部都是塑制了)。每副牌,這個年代人們戲稱打花牌為「學習「。由上、大、人,可、知、禮,孔、乙、己,化、三、千,七、十、土,八、九、子,二、四、五、六等組成。花牌中字的大意為「上古大人,孔丘一人而已;他教化弟子三千,其中有七十二位賢人;八九個得意門生,可知周公之禮。」
外地人——比如周品正,是連牌面上的字都識不全的,因為這種看起來似隸非隸、似篆非篆的文字,介於行書與草書之間。毛筆書寫,結構嚴謹,輕重緩急,揮之有度。是在古今書法字典里也找不到的特殊字體。當然本地人從小就被抱在長輩的膝頭認字,「上大人」「孔乙己」,早早地就耳熟能詳了。
說來也巧,這種看起來很難讀懂的字卻很容易普及,即使目不識丁的農民,在很短的時間內也會很快掌握應用。奇的是在一疊牌中,只要冒出一點字頭,就能準確地辨出是張什麼牌,實乃拙中見巧,巧中露靈犀。花牌的打發比之麻將更加千變萬化,算經,算胡,算坡,還要「圓」,意思是牌面無論如何組合,最後只能留一條口,別的都要圓起來。
其中意味無窮,一旦沉迷其中不可自拔。花牌個人就能打,個人最好,其中一人坐「醒」,專門數牌,大家可以輪流休息。所以楊老漢加入牌局皆大歡喜。大家一邊打牌一邊抱怨,「可不是今天閒着,感覺咱們這些老頭子都閒着無事,要混吃等死囉!」
說的是實話。如今開始搞經濟農業,什麼都要講究科學種植,他們這些只有一把力氣的老頭子簡直都沒了用武之地。和楊老漢的感覺一樣,沒有了熟悉的莊稼,也顛覆了傳統的模式,這些辛辛苦苦在土裏刨食了一輩子的人,反而是無所適從了。除了在家帶帶孫子喂喂雞鴨,就只有三五成群打牌的節奏。
這還算好的,等到後來種子、化肥等更新換代,機械化的推廣,農村的富餘勞動力越來越多,導致鄉下成天都是大大小小的全部都是麻將台子、花牌桌子。漸漸地把農閒娛樂變成了賭博惡習,不知道多少人掉進坑裏。所以後面的大規模出去打工也實屬無奈之舉,在只需幾個人就能管理幾十畝地的時代,多出來的那些農民也只有到城裏謀求發展了。
花牌的魅力非同小可,楊老漢如今是兜里有錢,也不用惦記着家裏的活計,一不小心就打到了晚上,還是楊小貝他們下班回家不見人,才找過來的,「爹!回去吃飯啦!難得打牌能夠飽肚子嗎,天都快黑了!」
可不是!老哥兒幾個這才散場,各自回家去了。平時別的子女不敢說楊老漢,就小妹喜歡嘮叨他,「沒事兒打牌也挺好,打發打發時間,可是飯不能忘了吃,晚上也不能打,你們一大起來沒完,熬夜久了對身體不好。對了,錢打小一點,圖個樂呵就行,像韓大爺家要是輸得多了回家又要吵架。」
晚歸的水牛慢悠悠地甩着尾巴走在鄉間的小道上,放學的孩子們在一起嬉戲,有時從路邊的草叢邊猛地竄出一隻受驚的野兔,惹得小朋友們大呼小叫地追趕。燦爛的晚霞給地里的蔬菜大棚都披上了一層金光,遠遠望去絢爛無比。耳邊是么女絮絮叨叨的關懷,家裏還有做好的飯菜等着他,楊老漢心想,所謂幸福的晚年,也不過如此吧!
這樣也挺好,孩子忙就幫忙帶帶娃,有空打打最喜歡的花牌,衣食住行孩子們都打理得妥妥帖帖的,根本不用他操心。這樣還不舒服,想要怎樣?「知道了!我們就打一角錢一坡玩玩,一點兒都不大!」楊老漢柔聲說道,長久以來的戾氣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消失殆盡了。
自從周品正回來以後,當仁不讓地接過了帶娃的重任,以實際行動支持老婆的工作。不過這一天天地連易二哥也有了意見,「我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