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愛會遲到 14 不離婚只是因為還覺得有一份責任
蘇拉移動了身子,向着電影院的出口走去。
林沫看着蘇拉的背影,然後靠近楊琦小聲的問「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好像蘇拉收了個短訊,就那樣了。」楊琦說。
「是呀,剛才還好好的。」晨曦也不免擔憂的說。
「反正她總是莫名其妙。」楊琦嘟囔了一句,然後接着說「電影要開了,這事丟給來的人管吧,我們又管不了。」她說完,這句話,林沫才嘆了口氣,將目光從出口處移到了屏幕上。
蘇拉站在電影院的門口,看着霓虹燈的光芒,打在她的臉上,她撥過那個陌生的號碼,對面提示,已經關機了。
不多時,她便看到了騎着紅色摩托,帶着紅色頭盔的倪凱佟,以極快的速度衝着她奔來,然後將車穩穩的停在了電影院的門口。
他將頭盔卸下,裏面還帶着少許的霧氣,然後卸下手套,看着站在樓梯上的蘇拉,臉上冰凍一樣的表情,那溫度比此刻室外的溫度還要低上好幾倍。
她站在那兒,臉上被風颳的已經木了,鼻尖因為站了有一會,被凍的已經微微的發紅,倔強的站在那兒,看着倪凱佟。
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接到蘇拉那樣的電話,倪凱佟騰一樣的從床上彈跳了起來,然後便跨上了摩托車趕了過來,他一路上都在想為什麼蘇拉會這樣說話,然後搜尋了一圈,自己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才稍稍安定下來,然後又想起蘇拉電話里的聲音,剛剛定下來的心情瞬間像是上緊了的發條,彈跳了一下,耳旁呼呼的風聲,倪凱佟因為想事情,完全沒有感覺到凌冽的風颳扯着他的衣服,耳旁有警車呼嘯而過的聲音,那種感覺竟讓倪凱佟覺得自己像是暴力摩托里的亡命徒一樣。
「怎麼了?」他站在樓梯下,這樣的蘇拉還是讓他有些懼怕的,她的臉上泛起了強烈的冷氣,已經將她的臉都凍出一層冰來。
她看着他發紅的眼睛,有些凌亂的頭髮,茫然而有些膽怯的眼神,一步步的走上了樓梯。
當他跨上最後一節樓梯的時候,他聽到從蘇拉的嘴裏迸出冷漠的字眼,「我們分手!」她的聲音散在冷空氣中,然後又悉數的鑽入了倪凱佟的耳中,他有些呆愣,甚至是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回過神來,看到蘇拉冷漠的背影,才確信自己剛才確實聽到這句話了。
他跨上樓梯,狠狠的抓住了蘇拉的胳膊,蘇拉都感覺一瞬間胳膊被他掐出痕來。
「為什麼?」他急促的喘息着,長長的呼吸散在風中,夾裹着冷氣,打在蘇拉的臉上。
她沉默着不說話,眼睛泛着水汽,在冬日的寒風裏,粘在了睫毛上,然後睫毛像是用睫毛刷刷過一樣,一根一根的翹了起來。
「我問你為什麼,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他從背後抱着蘇拉,將臉貼在她的背上。
蘇拉此時腦子中不斷翻騰的只有那一條短訊,那像是個導火索,牽起了蘇拉心中沉澱已久的心事。
蘇拉的爸媽談離婚的時候,蘇拉正剛跨入了高三,彼時,蘇拉的爸爸已經常常夜不歸宿,兩人之間已經見不到愛的影子,唯一有聯繫的就算是她吧,這個他們共同孕育的孩子,兩人之間常常是沉默,一天都不說一句話,蘇拉曾經問過,當初為什麼結婚,他們說,因為門當戶對,如今,蘇拉的爸爸官越做越大,他開始看不上曾經門當戶對的大學教授,每次看見她,連眼皮都不帶撩一下,她不愛打扮,臉上總是帶着愁緒,蘇拉明白,就算是媽媽脫光了站在他的面前,也激不起他的興趣來了。
她在寂靜的夜裏,聽到母親用近乎哀求的話語同父親說「拉拉馬上就高三了,現在是最重要的一年,我希望你看在拉拉的份上,能假裝一下,多回家陪陪她,畢竟你是拉拉的父親,等拉拉畢業了,我會和你離婚。」
「要不是為了拉拉,我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家裏呆着,一刻都不想看到你,從明天起,我會常常回這個家,但是,我的事,你最好別管,也別每天沒事在我眼前晃蕩。」他的話語生硬而冷漠。
「謝謝。」蘇拉的媽媽木訥的開口說,一個女人在怎樣的情況下,怎樣的心境下,會同自己的丈夫說謝謝。
蘇拉站在門外,手指緊緊的握着。
蘇拉的爸爸拉開門的時候,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蘇拉,臉色鐵青的看着他,然後死命的盯着他的臉,仿佛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