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走到門口，季錦川快步跟了出來：「我和你一起下去。」

    兩人下了樓，沈悠然去廚房給吳媽幫忙，季錦川在客廳里看電視，門鈴響了起來，季錦川去開門，看到門外站着的人，他面色溫淡的道：「您怎麼來了？」

    門外站着的女人四十多歲，皮膚保養的很好，烏黑的頭髮盤起，墨綠色的大衣顯的她雍容華貴：「我來看看你。」

    沈悠然端着菜從廚房出來，看到客廳里站着的中年婦人微微一愣，看到她的出現，中年婦人也愣了一下，看向季錦川：「錦川，她是……」

    季錦川淡淡的道：「沈悠然，我妻子。」

    謝素齡震驚的看着他，然後又看向沈悠然，一雙眼睛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幾乎是要將她看穿。

    沈悠然將菜盤放到餐桌上，面含微笑的向她打招呼：「夫人，您好。」

    「她是我母親。」季錦川看着她說道，她會意的點頭，「季夫人」三個字到了喉嚨口，卻聽到季錦川說道，「所以，你要喊媽。」

    她的舌頭打了個旋轉，將到了嘴邊的三個字硬生生止住，對上謝素齡審視的目光，她尷尬一笑，聲音細小的喚了一聲：「媽」。

    謝素齡的腦袋裏一直盤旋着季錦川剛才的話。

    一一沈悠然，我妻子。

    聽到沈悠然喊她媽，她下意識的擰眉，抬頭看向面色冷峻的男人：「你什麼時候有了老婆，我怎麼不知道？」

    季錦川坦然自若的道：「幾天前領的結婚證。」

    聽到他們領了結婚證，謝素齡驚的半晌沒回過神來，反應過來後，她目光沉沉的看向季錦川：「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和你爸商量。」

    上次安排了他和薛伶見面，他爽約後，薛伶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隔三岔五的打電話問候她的身體。

    她覺得薛伶識大體，又是簡芮的女兒，心性一定不錯。

    可季錦川的態度卻很冷淡，打電話讓他回老宅，他以工作忙推脫，她只好來南海灣找他，沒想到竟然聽到這麼重大的一個消息。

    季錦川不慍不火的語氣，透露着堅不可摧的態度：「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

    看到謝素齡冷着臉，沈悠然侷促無措的站着，想着要不要偷偷的溜進廚房，等他們談完再出來。

    廚房裏的吳媽聽到動靜，出來看到是謝素齡，訝異的道：「夫人，您怎麼來了？」

    謝素齡很少來南海灣，這一次來也有沒提前打聲招呼，所以吳媽才覺得驚訝。

    謝素齡本來心情就有些糟糕，聽她的話像是她不該來一樣，聲音冷淡道：「難道我不能來？」

    吳媽誠惶誠恐：「我不是這個意思。」

    謝素齡意識到自己有些咄咄逼人，緩了語氣：「你去忙你的。」

    吳媽應了一聲「是」，轉身進了廚房。

    客廳里的氣氛有些壓抑，謝素齡在沙發上坐下，臉色不太好，季錦川依舊是面色沉靜溫漠的站着。

    沈悠然看的出來，謝素齡對她這個兒媳頗有微詞，在謝素齡的眼中，她還是個外人，兩人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她這個「外人」留在這兒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