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芮的心裏有了七七八八的猜測，礙於女兒的面子，撒謊道：「可能是還沒來得及。」

    季錦川也不拆穿，擁着沈悠然順着走廊往飯店外走。

    出了飯店，季錦川和薛傑去停車場取車，沈悠然和簡芮在原地等着。

    簡芮略略遲疑了一下，對沈悠然說道：「悠然，先前我真不知道你和錦川已經結婚了，如果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你不要放在心上，伶伶那邊我會勸她不要再來打擾你們。」

    她倒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沈悠然雙手插在大衣的兜里，衣袖上綴着的一圈兔毛在風中飄蕩，素淨的臉頰清秀俏麗，溫靜的模樣淡雅菊：「薛夫人言重了。」

    雖然是第一欠見面，簡芮對她的影響不錯：「你可以和錦川一樣叫我簡姨。」

    她淺淺一笑，輕喚道：「簡姨。」

    兩人一前一後從停車場出來，邁巴赫在沈悠然的面前停下，與簡芮道別後，沈悠然坐上副駕駛座。

    車子駛上主幹道後，她問道：「這麼晚了還要回老宅嗎？」

    季錦川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八點四十分，回老宅需要一個小時，回去肯定要受季仰坤和謝素齡的嘮叨，到時候肯定會耽擱到很晚。

    「如果太晚咱們今晚就住在老宅。」

    沈悠然抿唇沉默，過了片刻緩緩說道：「我還是打車回南海灣，你一個人回老宅吧。」

    季仰坤和謝素齡本來就不認同她，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一定會認為是她守不季錦川的心，也許還會旁敲側擊的勸她離婚，那些下人又會用什麼眼光來看她？

    季錦川沉默的開車，等了半晌沒見他回應，她看了看他，也不敢再說第二次，撐頭看着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物。

    一個小時後到了季家老宅，兩人一起下了車，沈悠然挽住他的胳膊。

    兩人進了客廳，謝素齡一直在客廳里等着他們，嚴肅的像是要開堂會審。

    傭人上前接過兩人的大衣和沈悠然的手提包，季錦川攬着她走過去坐下：「媽。」

    傭人上了熱茶，沈悠然端起捧在手心，緩解沉悶的氣氛。

    季錦川溫漠的嗓音低低沉沉的開口：「叫我們回來有什麼事？」

    她打電話讓季錦川一個人回來，沒想到他帶了沈悠然，謝素齡掃了一眼沈悠然，將手中的報紙甩在桌上，看向季錦川質問：「你和薛伶到底怎麼回事？」

    季錦川涼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深邃的黑眸淺眯，隱隱有暗光浮動：「沒有那回事。」

    謝素齡面色難看：「報紙上都登出來了，而且從照片上看到是你主動的。」

    最後一句話如同一根悶榻子敲在沈悠然的心窩上，一時不慎茶杯里的水抖了出來，順着她細纖的手指流在地毯上。

    還好她的手涼，水杯在手裏捂了這麼一會兒，溫度已經適當，並不燙。

    季錦川的視線在謝素齡的身上，所以沒有看到她的異常。

    是他主動湊上去，但只是為了戲弄薛伶而已，他看向茶几上的報紙，視線在照片上一掃而過：「拍照片的人角度取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