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素齡詫異：「你們見過面？」

    她坦然自若的道：「見過幾次。」

    季錦川抿了幾口茶，面不改色的補上一句：「她跟姑姑相處的很好，女人跟女人說話會比我方便。」

    季溫情離開季家後，心裏一直有怨氣，不太待見季家的人，除了季錦川以外，這些年有什麼事都是季錦川代為轉達。

    聽到他話里的別有深意，沈悠然看了一眼臉色古怪的謝素齡，心裏的疑惑更濃。

    季錦川放下茶杯：「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

    沈悠然隨着他起身：「媽，我們先回去了。」

    謝素齡點頭，叮囑道：「晚上開車小心點。」

    兩人行至玄關處，季錦川接過管家遞來的大衣和沈悠然的圍巾，抬手給她戴上。

    季仰坤從樓上下來，見他們要走，聲音溫沉的道：「今晚就住在這兒，你跑來跑去沒關係，別讓你老婆孩子跟着折騰，我看着都嫌累。」

    沈悠然的眸底閃過一絲訝然，季仰坤這是承認她這個兒媳婦了？

    季錦川的面色很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聞言，謝素齡也看向他們，兒子很少在老宅住，她自然是希望他們今晚留下。

    季錦川將大衣又遞給管家：「少夫人晚上睡覺前要喝牛奶。」

    管家喜眉笑臉，接過他的大衣重新掛起來：「大少爺，我記下了。」

    沒有什麼事情做，兩人早早回了房間，沈悠然見男人一直都是溫淡的神色，扯了扯他的衣袖：「爸媽接受了我，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季錦川淡然挑眉：「只要姑姑開口，他們一定不會拒絕。」

    提起季溫情，沈悠然想到了她今天前後的轉變：「姑姑回來爸媽很高興，但她的態度似乎有些冷淡。」

    季錦川頷首，聲音溫溫沉沉的：「嗯，她十年沒回過季家了。」

    沈悠然驚訝，難道季家有規定，女人嫁到夫家就不允許回娘家？

    看到她臉上的變化表情，季錦川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別臆想，你跟姑姑相處了這麼久，她有沒有告訴過你，她的丈夫霍勒南？」

    她略略微怔：「提過一句，已經去世了。」

    季錦川倒是真沒想到季溫情會告訴她：「他的丈夫就是霍翰謙的叔叔。」

    沈悠然驚訝的瞪圓了眼睛，這麼說來季家和霍家是親家，她上一次和霍翰謙鬧的那麼僵，以後見面怎麼相處？

    「這是你不讓我管林夏的事情的原因？」

    「也不全是。」季錦川搖了搖頭，靜不作聲地抬眼看着她，「季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商業聯姻。」

    沈悠然挑眉，豪門大家族都喜歡這一套，商業聯姻像一把枷鎖，牢牢的將人鎖住。

    季錦川微頓，嗓音清冽淡漠，又帶着一絲嘲弄：「十年前的霍家只是一個小門小戶，當年爸並不同意姑姑和霍勒南在一起，並且為她挑好了聯姻的對象，兩人偷偷的領了結婚證，然後準備私奔，半路出了車禍，霍勒南死了。」

    沈悠然靜默地聽着，心頭略有些悵然，難怪季溫情和季仰坤的說話方式很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