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諾看向他：「爸爸，然然削到手指了。」

    季錦川一言不發的出了病房，過了一會兒回來，手中拿着消毒水和棉簽，還有一個創可貼。

    他走到沈悠然的面前，將她的手從嘴中拿出來：「先把傷口處理一下。」

    「我自己來。」

    季錦川攥住她的手指，嗓音溫沉的道：「別動。」

    沈悠然的餘光瞥見季諾看着他們兩人，眉目微凝，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也不將傷口消毒，直接貼上了創可貼。

    季錦川的黑眸鎖在他的臉上，抿着薄唇沒說話。

    季諾看一眼沈悠然，再看向季錦川，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動，總覺得兩人之間怪怪的。

    而且，爸爸今晚似乎很熱心腸，平時都沒見他對別人有這麼好。

    隨着病房門的推開，打破了房間裏的詭異。

    季溫情走了進來，見沈悠然也在，微微怔了一下，臉上浮着溫婉的笑意：「諾諾。」

    季諾脆聲聲的喚道：「姑奶奶。」

    已經年近五十歲的人，季溫情身上的氣韻還在，除了眼角微細的褶皺外，根本看不出她的年齡。

    她走近站在病床邊，摸了摸季諾的臉頰：「今天乖不乖？」

    季諾點頭：「我每天都很乖。」

    沈悠然起身走到旁邊去，把凳子讓給季溫情，走到通往陽台的入口處，聽到電腦那邊有人在喊季總，她回頭看向季錦川。

    「你在開會嗎？」

    季錦川猛地想起，他還在視頻會議中，他快走向陽台，出現在電腦前，神色鎮定從容的說了一聲繼續，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那邊的人也不敢問他剛才去幹什麼了，一個個壓住好奇心，繼續開會。

    病房裏，季溫情瞥了一眼陽台上的男人，做事井井有條的他竟然也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她很好奇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餘光不經意的瞥見桌上帶血的蘋果，又看到沈悠然的拇指上纏着創可貼，瞬間明白過來。

    沈悠然將先前的蘋果扔進垃圾簍，重新拿過一個準備削，季溫情道：「我來吧。」

    沈悠然抿了一下唇，將蘋果和水果刀遞給她。

    季諾看着她們兩人：「姑奶奶，你和然然是怎麼認識的？」

    季溫情的臉上帶着笑容，十分的親切和藹：「這說起來話可長了，還得從五年前說起，第一次見到她是在我的書屋，她是我的第一個顧客……」

    季溫情將當時的情形講了一遍，小傢伙聽的半迷糊狀態，小臉上帶着幾分茫然。

    季溫情看了他一眼，嗤的一下笑了：「聽不懂就算了。」

    季諾偏着頭看向沈悠然：「然然很早以前也認識我爸爸嗎？」

    沈悠然想也沒想的否決：「不認識。」

    季諾細糯糯的應聲：「哦。」

    季錦川開完會回到病房，看向那不知道聊的什麼，臉上都帶笑的三人。

    他的視線移落在沈悠然的身上，她雖然不像季諾笑的那麼開心，不像季溫情笑的婉約，但微彎的唇角可以看出她的心情還算不錯。

    他將電腦放在沙發上，端起桌上已經冷卻的咖啡一口喝完，揉了揉疲倦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