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悠然拒絕了用臍帶血的方法救諾諾，但她還是每天會來醫院看他。

    所以，除了季家人以外，關心諾諾的只有她了。

    謝素齡一時口快：「那個冷血無情的女人才不會管諾寶的死活！」

    季仰坤想要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謝素齡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條件反射的捂住嘴巴，但餘光確實瞥見季諾看着自己。

    季諾見他們的表情都怪怪的，問道：「奶奶，你說的是誰？」

    謝素齡的臉上浮着不自然的笑：「我沒有說什麼，你剛才聽錯了。」

    季諾嘟嘴哼道：「我已經六歲了，不是智障！別以為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季邵衡幾人緘默，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季諾是他們看着長大的，有多精明他們比誰都清楚。

    季仰望瞪了一眼謝素齡，眼裏帶着責怪之意。

    季諾看着他們道：「你們說的冷血無情的那個人是不是我媽媽？」

    他長這麼大，從沒見過媽媽，更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能把親生兒子拋棄不顧，這樣的女人不就是冷血無情嗎？

    謝素齡臉上的表情繃不住了，她乾笑了兩聲：「諾寶，你把奶奶剛才說的忘記好不好？」

    季諾看到他們的反應都很怪異，悶聲悶氣的道：「看來被我猜對了。」

    季邵衡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等你病好了以後，我帶你去找她。」

    「邵衡！」謝素齡的口吻有些嚴厲。

    季諾看着季邵衡，眼珠子烏黑髮亮：「我媽媽是誰？」

    季邵衡語塞，想到了當年被薛伶那個瘋女人綁架，沈悠然不顧生死救他的場景，他陰柔俊美的臉龐上帶着一絲恍惚，。

    「她是一個善良，漂亮的女人。」

    季諾對他的說辭甚至是懷疑：「那她為什麼不要我？」

    季邵衡勾唇魅笑：「我不是告訴過你，她去環遊世界了嗎？」

    季諾偏過頭去：「騙人！哪有一去就是好幾年的！」

    季邵衡抬手去摸他光禿禿的腦袋，但被季諾避開，他的手摸了個空。

    「因為她在等你去接她回家。」

    季諾半信半疑：「真的嗎？」

    季邵衡點頭：「真的。」

    下午，季錦川來到醫院，病房裏除了季邵衡以外，其他人已經回去。

    他瞥了一眼病床上睡着的季諾，動作極輕的關上病房的門，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壓低聲音道：「他終於沒鬧了？」

    季邵衡坐在病床邊的椅凳上，手中拿着一本雜誌在看，聽到他的話後，也同樣語氣低輕的道：「小祖宗要是再鬧下去，我們就要被醫院哄出去了。」

    季錦川的臉上是一副活該的表情：「都是被你們給寵壞了。」

    季邵衡回答的理所當然：「季家就這麼一個小不點，不寵他寵誰？」

    季錦川嗓音低沉溫漠：「適可而止。」

    季邵衡想到今天的報紙，從雜誌上抬起頭來：「今天的報紙看了嗎？」

    季錦川靠在沙發上，忙了一上午，現在才有時間休息一下：「看了。」

    「她是關心諾諾的。」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