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接過湯碗，舀起一勺喝了一口，味道還和記憶中的一樣，只是有很多事情卻早已不是從前。

    想到唐助理忙完工作就來給自己送飯，她也還沒吃，抬頭看向她：「唐助理，一起來吃。」

    唐助理站在一旁，搖了搖頭：「林總監，不用了，還是你吃吧。」

    吳媽也熱情的招呼：「有多餘的，她一個人也吃不了，來嘗嘗我的手藝。」

    唐助理看她拎着兩個保溫桶，想來有不少東西，遲疑的點了點頭。

    吳媽又進廚房拿了碗勺，給唐助理也倒了一碗湯，隨即把另一個保溫桶里的菜盛了出來。

    吃過飯後，唐助理去了公司，吳媽收拾了碗筷，想起昨晚季錦川交代的，在沙發上坐下，狀似不經意的講起季諾小時候的事情。

    沈悠然依舊和昨天一樣，靜默地聽着。

    昨晚季錦川回到家，將她叫到跟前：「在她腳好之前，你每天準時去給她送飯，她喜歡聽關於諾諾的事情，你就講給她聽。」

    「好的。」想到沈悠然如今是林太太，她問了和五年前同樣的一句話，「少爺，少夫人還會回來嗎？」

    五年前方雅卿住進了南海灣，沈悠然離開，吳媽問過他同樣的話。

    當時他很堅定的回答：會，她會回來。

    而昨晚，他卻是抿唇良久都未回答。

    吳媽知道，他心裏也是沒譜的。

    離開漢府雅苑，吳媽用司機的手機，給季錦川打了個電話，將今天的情況匯報給他。

    中盛集團，總裁辦公室。

    季錦川處理完郵箱後，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已經三點，吳媽還沒有打來電話，看來今天她依舊沒有被趕出來。

    肖呈敲門進來：「季總，顧總那邊沒有任何的動靜，他每天除了上下班和應酬外，沒有去過別的地方，通話記錄也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這兩天申夫人又找了他好幾次，連霍翰牽都舔着臉打電話給他，求他的幫忙。

    季錦川皺了皺眉，嗓音低沉寡淡：「那就從警察那邊查。」

    申曉珂那種豬腦子的人，說話做事從來不考慮後果，得罪人是經常的，所以從她那邊查線索太費神太力。

    肖呈又要說什麼，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季錦川拿過，是司機打來的，他接通放在耳邊。

    電話那邊是吳媽的聲音：「少爺，我剛從少夫人家出來……」

    聽到她今天胃口不錯，喝了兩碗湯，季錦川寡淡的臉龐上終於有了點點笑容，深黑的眸子也是幽亮泛着光。

    看到他嘴角難得的噙着淡笑，肖呈有些驚訝，這是多年都不曾見過的。

    他猜想到，這通電話大概跟沈悠然有關。

    知道這個電話不會一時半會結束，他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馮藝拿着文件要送進辦公室，看到他出來，喚了一聲「肖特助」，抬手要去敲門，肖呈制止了她：「要是不急，待會再拿進去。」

    馮藝問道：「季總，他……心情不好？」

    她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這幾年裏，季錦川的心情就沒有好過，性子也更加的陰沉。

    肖呈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就走開了，弄的馮藝一頭霧氣，但也沒有作死的去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