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坐在長椅上，問向從病房裏出來的唐助理：「有煙嗎？」

    唐助理搖頭：「沒有。」

    她心頭有些煩躁，像是一隻無頭蒼蠅得不到緩解：「去買一盒。」

    唐助理掏出口香糖給她：「林總說讓我監督你把煙戒了，你還是別抽了。」

    沈悠然接過，拆了一個吃進嘴裏，她原本是想離開的，但沒想到季錦川來了，倘若她走了，唐助理一個人肯定是攔不住他。

    十多分鐘後，季錦川從病房裏出來，他偏頭看向坐在長椅上的沈悠然。

    沈悠然心裏在想着其他的事情，沒有注意到他出來，唐助理提醒道：「林總監。」

    沈悠然抬頭，唐助理向她睇了個眼色，她側首看去，只見季錦川站在病房門口，目光深幽沉靜的看着她。

    她輕斂眸子，收回了視線，餘光瞥見男人邁步向她走來，鋥亮的黑色皮鞋在她面前站定。

    季錦川看着她，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烏黑的頭頂，還有抿在一起的緋色唇，他將手機遞到她的面前。

    沈悠然瞥了一眼他遞來的手機，看到他無名指上的婚戒後，艱澀的移開視線：「你這是做什麼？」

    季錦川收回手，將上面的錄音打開，裏面響起男人低沉溫漠的嗓音。

    「五年前，林夏車禍的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申曉珂嘶啞的聲音裏帶着哭腔：「表哥，救救我，他們打我……我要告他們，你救救我吧。」

    季錦川的聲音淡漠威嚴：「回答我。」

    申曉珂的聲音語無倫次：「林夏……她……我……翰謙喜歡林夏，他明明說好了離婚後娶我，可是後來變卦了，我覺得不甘心，就找人把她撞死……」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漸漸變的陰狠：「只可惜還差一點，不過她成了植物人，哈哈……她活該……」

    語聲就此結束，沈悠然驚愕的看着季錦川，有些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季錦川收回手，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兩下，「叮咚」一聲，沈悠然的手機響了一聲，她拿出一看，是季錦川將剛才的那段錄音發給了她。

    她愣愣地看着他：「你這是……」

    他知不知道將這段錄音給她意味着什麼？

    有了這段錄音，完全可以將申曉珂送進監獄。

    他前兩天不是還要將申曉珂帶走嗎，怎麼今天突然就變了？

    季錦川的黑眸沉靜深幽，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你要的我都會給你。」

    沈悠然眸光泛涼，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胸口似被鈍刃的鋸齒拉過，有瞬間的麻木窒息。

    季錦川深深地凝了她一眼，與她擦肩而過，然後離開。

    回到公司，沈悠然去了林默安辦公室，將錄音放給他聽。

    聽完後，林默安的眼底瀰漫着層層陰翳，放在桌上的手捏的咯吱吱作響。

    沈悠然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慢悠悠的喝起來：「有了這個錄音就能將申曉珂送進監獄。」

    林默安坐在辦公桌後的真皮椅上，臉上帶着暴怒，良久後才漸漸平息下去，冷靜了片刻，他道：「如果把錄音交給警方，季錦川知道後肯定會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