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攪拌着咖啡，覺察到了謝素齡的目光，她臉上的表情不變，依舊很平靜淡然。

    謝素齡慢慢的消化着這個事實，沉默了一會兒道：「這就是你為什麼不同意用臍帶血救諾寶的原因？」

    她鬆開咖啡勺，勺子碰在杯子內壁，發出一聲叮咚的聲響，掀睫看向對面的女人。

    「我知道，在你眼裏我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她艷麗的唇勾起一絲譏誚的弧度，看到謝素齡的臉上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她又道：「但我不在乎。」

    謝素齡一時不知道該什麼，抿了抿唇後，又合上了嘴巴。

    「我今天找您來，也不是為自己澄清，而是想告訴你，我會幫你服季錦川，讓他娶那個蘇姐，再生一個孩子救諾諾。」

    謝素齡盯着她瞧了半晌：「你真的願意這麼做？」

    沈悠然在季錦川的心中佔有什麼樣的分量，謝素齡雖然不清楚，但絕對比當年的方雅卿分量還重。

    如果有她的幫忙，不定錦川就想通了。

    沈悠然面容沉靜的道：「諾諾是我兒子，我當然想救他，只是這件事，我不希望還有別人知道。」

    謝素齡沿着桌面將檢查單推給她：「好。」

    謝素齡走後，沈悠然沒有立即離開，一直在咖啡廳里坐着，不知不覺中，暮色暗了下來。

    回神後，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八，她招來服務員買了單，然後去看季諾。

    病房裏除了謝素領和趙媽以外，蘇寧也在。

    沈悠然瞥了一眼蘇寧，走過去在病床邊站定，看着蒼白消瘦的季諾，她的心頭瀰漫着鈍痛。

    「然然。」季諾看到她，軟綿綿的喊了一聲，虛弱的聲音沒有了以前的活潑可愛。

    沈悠然在病床邊坐下，握住他放在被窩外的手，聲音低低柔柔的道：「今天感覺怎麼樣？」

    季諾搖了搖頭，昨天她來了又走了，季諾沒有看到她，此刻分外的黏她：「然然，你昨天做什麼去了？」

    沈悠然溫聲回答：「昨天我加班，所以沒有來看你。」

    季諾嘟嘴道：「我不想看到那個女人，你把她攆走。」

    沈悠然愣了一下，後知不覺的反應過來，他的那個女人指的是蘇寧，因為這裏除了謝齡和趙媽外，就只剩下她了。

    她摸了摸他的臉蛋，語氣低輕溫柔：「不可以這麼沒禮貌。」

    季諾撇了撇嘴：「然然，我要上廁所。」

    蘇寧狐疑的盯着沈悠然，五年前她還是一個學生，很少有機會參加各種酒宴，所以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季諾的媽媽。

    但公司成立時，她隨父親一起出席，雖然只見過一面，但她還記得沈悠然。

    為了在謝素齡面前表現，也不顧季諾的牴觸，上前搶在沈悠然面前開口：「諾諾，蘇阿姨帶你去好不好？」

    季諾搭理她，抬着兩隻胳膊：「然然抱。」

    沈悠然將包放在床尾，抱起季諾走向洗手間。

    季諾趴在她的肩頭蹭了蹭，哼唧道：「然然，你身上什麼味道都沒有，真好聞，不像有些人，香水味都能熏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