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一旁的阮星竹顯然也被激起了同仇敵愾之心,特別是想到韓侂胄的事情就恨不得將賈似道挫骨揚灰。
兩人越說越是憤慨,就差將賈似道祖宗十八代翻出來罵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小龍方才平靜下來,意識到剛剛的失態,有些尷尬地說道:「不知道舍妹現在在什麼地方?」
看着他希冀的目光,宋青書答道:「沈小姐如今很安全,至於她現在所在之地,牽扯到一系列人的安危,恕我暫時不能告訴沈將軍,不過我一定會儘快安排你們見面的。」
聽到他的回答,沈小龍雖然有些失望但也表示理解:「既然王爺這般說,自然有王爺的道理,有王爺照拂,想必舍妹也沒什麼危險,這樣我就能放心去臨安了。」
宋青書眉頭一皺:「沈將軍去臨安做什麼?」
沈小龍答道:「沈家的血海深仇不能不報,之前是分不開身,如今既然得知這一切是沂王和賈似道在背後搞鬼,我自然要去討個公道。」
阮星竹急忙勸阻道:「如今賈似道除掉了韓相,已經是權傾朝野,麾下高手不知凡幾,莫說是之前那個深不可測的石破天,就是左冷禪這樣的沈將軍自問能否勝過?」
沈小龍張了張嘴,最終只能硬着頭皮道:「有些事就算明知不可為也要為之!」他雖自負武藝高強,但之前蜀王府一役他見過左冷禪出手,可謂是拳劍雙絕,並沒有勝過他的把握,特別是那詭異的寒冰真氣,更是讓人忌憚。
阮星竹冷聲說道:「如今沈家被滅門,這世上只有你們兄妹二人了,而沈小姐註定要嫁人,只能由你來延續沈家香火,如果你直接去送死,豈不是讓沈家絕後?」
「這……」沈小龍被驚得冷汗涔涔,他早年為情所傷,這些年一直沒有考慮過成家一事,本想着一生孤獨終老,可被對方一提醒,才意識到沈家香火馬上要斷了!
阮星竹繼續說道:「明知送死還要去,斷了沈家香火是為不孝;身為四川軍方大佬,手握兵權卻孤身一人行豫讓之事,是為不智,沈將軍難道要行這不孝不智之事?」
沈小龍眉頭緊皺:「可事到如今我有什麼辦法,難道要我起兵南下清君側麼?且不說我以一地之兵能不能打到江南,就算真的起兵,四川這邊的士兵有多少會聽我指揮也是個問題。」
「而且沂王派人劫殺璧君,皇帝又默許薛衣人滅口,這樣的趙家人,我實在不想再效忠了。」想到皇室的態度,沈小龍的恨意不在對賈似道之下。他本就不是那種正統儒家忠臣,不然當初也不會離經叛道反出沈家。
阮星竹美眸微轉,微笑着說道:「其實現在正好有一條明路。」
見她一邊說一邊眼神往宋青書身上示意,沈小龍一驚:「莫非夫人已經……」
「不錯,」阮星竹答道,「得知韓相遇害過後,我已經徹底投靠了宋公子,南宋皇室暗弱,先有靖康之恥,後有殺岳飛求和,如今又殺韓相,這樣的皇室這樣的朝廷,妾身雖然一介女流,依然發自骨子裏看不起。不過當今天下,蒙古、滿清、金國是異族,不可能投靠,明朝又早亡,幸虧宋公子橫空出世,短短兩三年便白手起家打下了偌大地盤,數次大敗清、金各國,實非暗弱昏庸的趙宋可比。」
被這樣花樣吹捧,宋青書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過卻給她暗暗點讚,要知道有些話他不好直說,從她嘴裏說出來則要有用得多。
不過有了她這番鋪墊,宋青書這時候就可以出來表態了:「沈將軍,我與賈似道之間也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如果不嫌棄,我們可以一起共同對抗權傾朝野的他。」
沈小龍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可是聽聞公子和兩位公主有婚約……」
宋青書淡淡地答道:「為了一統天下,我與很多女子都有婚約,更何況兩位公主是先帝女兒,一直對當今聖上不救父兄頗有芥蒂。」他聽出了對方話中的意思,沈小龍的仇人除了賈似道之外,還有部分遷怒到皇室身上,比如沂王這些,擔心將來因為公主的緣故自己不讓他復仇。
見他這樣說,沈小龍再無疑慮,直接俯身下拜:「小龍參見主公!」
宋青書急忙伸手將他扶起來:「沈將軍快快請起!」他不由心中大喜,這次過來四川一是為了解開盈盈的心結,二是為了防止四川對金國側翼形成威脅,沒料到一系列事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