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本以為顧寒笙在樓下等她，沒想到她一出去就看到顧寒笙站在房間一旁靠着牆。

    蘇蔓心臟一收，嚇一跳。

    有些尷尬的閃躲着眼神：「裏面沒我衣服，我借你襯衣穿一下，回房間換衣服。」

    「嗯，我等你。」顧寒笙點頭。

    蘇蔓咬了下唇，道：「那你下去等吧。」

    「要喝杯咖啡嗎？」顧寒笙看着她問，蘇蔓點點頭，匆匆回到房間了。

    顧寒笙輕笑，下樓了。

    他估計着蘇蔓就算是沒有想起很多，也相信來龍去脈了。要不然那丫頭不至於眼神那麼閃躲。抿了下薄唇，顧寒笙今天的心情真是出奇的好。

    不過這好心情，就只到蘇蔓下樓前為止了。

    蘇蔓換好了衣服下樓後，像是在房間裏充分做過了心裏準備一樣，目光堅定炯炯的看着他。

    顧寒笙狐疑，她這一臉像是做了什麼決定的表情，感覺有些怪怪的，挑眉：「想起多少了，還認為我在騙你嗎？」

    蘇蔓深吸一口氣道：「沒有，我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的確是那什麼，不可否認。」雙手抱着咖啡，蘇蔓認真的看着顧寒笙，問：「你身體還好嗎？」

    顧寒笙眉頭皺了起來：「什麼？」

    「人道主義關心，昨天晚上畢竟我強上，你算受害者。晚上的時候煮個牛尾湯或者是雞湯給你補補身子吧。」蘇蔓理所當然的說道。

    顧寒笙的唇抽了抽，他寒眸深深的望着蘇蔓，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你確定你不是在逗我笑，認真這麼想？」

    蘇蔓嚴肅道：「嗯。不過你也得承認，雖然是我強了你，但你也不太吃虧，而且你說了隨時歡迎的，所以昨天晚上的事兒，我們都有點責任。就把他當成一場正當的潛規則如何，別管誰潛誰。」

    「正當的潛規則？潛規則還有正當嗎！」顧寒笙寒着臉，氣壓極低的開口。

    這女人，他一向知道她有時候邏輯感人，但現在她在做什麼，跟自己秀智商低，情商低，還是說想惹怒自己？

    蘇蔓深嘆一口氣，攥着手道：「潛規則是不太正當，但你說過了，只要那什麼，就給我工作。」

    「所以昨天晚上是為了工作是這個意思是嗎？」顧寒笙的手攥了起來，他冷着臉看着蘇蔓。

    蘇蔓的心微微一顫，有一瞬間遲疑了。

    腦海里呼嘯過她內心裏最真實的想法，也呼嘯過殘酷的現實。

    身份、地位、情感，她和顧寒笙之間都是懸殊的。

    如果一個人的愛情，註定要花開燦爛卻卑微到塵埃里，那麼她想要驕傲一點。

    因為她本就是一個驕傲的人。

    畢竟，她要不驕傲，現在的一切都可能會幻化成泡影。

    「當然了。」蘇蔓開了口，努嘴道：「我就是因為被你折騰的，所以喝酒後腦子一熱，竟然做了這種事。雖然我也很懊惱想打自己一頓，但畢竟是自己掙開的工作，總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這一刻，驕傲的少女有太多的不清楚不明白。

    她並不清楚並不明白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抱着怎樣的情感擁抱了昨夜的她。

    是以為萬千花蕊，他都隨意採摘，不會珍惜，卻不知道他從始至終，捧着一顆小小藤蔓。

    藤蔓藤蔓，你可知道，你早就纏住了他的心，有時候甚至於纏的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