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二關？」

    杜媽媽笑道：「大官人，這第二關嘛，就是看品貌，我們要的是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體態俏麗的姑娘，比如眉清呢就是眉毛清晰，眉梢不能向下，免得天生一副哭相，客人見了不喜，另外侍奉葷客的女人不能是一字眉，一字眉的女人，床遞技術不佳，缺乏羞答答的姿態，顯得太盪低下，會影響咱們別湘館的名聲，而目秀倒也不一定要她們的眼睛如何大而嫵媚，只要細而順，招人耐看就沒關係，唇色發紫發黑的是絕不能要的，那樣的女子是索命相，客人很忌諱的。」

    她這裏說着，旁邊一女子不由自主地便摸了摸自己那兩條彎彎的眉毛，石凡哈哈一笑：「這位姑娘柳眉彎彎如遠山，香唇嬌艷似桃紅，一看就是旺夫相。」

    「謝謝公子！」這位姑娘臉一紅，露出羞答答之態。

    「過關！」杜媽媽喊道，這姑娘頓時喜不自勝地通過了第二關。

    「哈哈，果然是別開生面。」石凡也不得不感慨古人說道多了，青樓招個姑娘竟也有這許多講究，難怪一進了院子，俱是宜喜宜嗔的俏麗佳人，難得見一個難看的。

    「不知這第三關還驗些甚麼？」石凡好奇道。

    杜媽媽呵呵笑道：「那些婦人們的事，大官人也要聽嗎？老身怕大官人是不喜歡聽的。

    「呵呵！」

    聽杜媽媽如此說，石凡的好奇心反而被勾了起來，作為一個現代人怕個毛呀，便笑道，「沒關係，你儘管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嗎，本大人是秉着學習的態度，嗯學習，嘿嘿！」

    「是大官人！」杜媽媽哪裏敢得罪，接着道：「這第三關呢，主要是確定入選的姑娘的檔次。官人請往那看，那不是以布幔遮起來了嘛，經過了前兩關的姑娘，還要寬衣檢驗，首先要看身材是否窈窕修長，比如說，肩寬一尺六寸屁股比肩寬少三寸、從肩到手指上，各長為二尺七寸，指離掌四寸，細小比較受人歡迎，從腿到腳趾的長度是三尺二寸，腳的長度八寸，脛與甲要肥而艷，腳底很平，腳趾很短，沒有黑子與麻子。」

    說多了，這位杜媽媽嗓子有些發乾，自旁邊接過水喝了，才接着說道：「此外還要觀察毛髮，細軟而不能稀少，不能呈紅色或黃褐色，那樣的女子，客人認為是損陽傷身，甚至會招來橫禍的，這樣的姑娘如果強要留下，也只能做些端茶遞水、席旁侍應的事兒，是不能讓她們接待客人的，最後全通過的，才能教她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談吐舉止。」

    「我咔，比現代選美要牛叉多了。」

    石凡不由大汗，笑道：「杜媽媽，不用這麼慎重吧，只要心靈手巧，長相俏美也就夠了吧。」

    杜媽媽連連擺着手笑道，「不止不止，咱們這生意越來越紅火，還得招許多姑娘進來，師師姑娘吩咐下來，趁着應聘的人多，一併篩選出來，早早培養，以後咱們這兒清場、葷場都要用的，需要的人手多，就是那些懂得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有些底子的姑娘，也要重新教教的。」

    「呃，考慮的竟然如此周到！」石凡望了望人群中那些裙釵布衣的姑娘，不由神情鄭重道：「杜媽媽，那你一定要向她們說個清楚，我看應聘者中有些應該是出自良家，受聘之後做些甚麼，一定要讓她們自願，不能逼迫，萬萬不可干出逼良為娼的事情來。」

    「大官人多慮了！」杜媽媽笑道：「老身自然曉得，不情不願的姑娘，老身是不會強迫的，老身還怕折壽呢，不瞞大官人，這些都會和她們說個明白。就是那些並非來自其他青樓院舍的良家姑娘，其實也是很希望被選中的，不會有人哭哭啼啼，不情不願。」

    其實人家杜媽媽說的是實情，倒是石凡受現代書籍所記載的青樓影響，仍存着許多不好的印象，以為這個行當地位卑微，執此賤業的女子要麼是非淫即亂，要麼是好逸惡勞，再不然就一定是被拐賣、推入火坑，飽受摧殘的女子。

    其實並未如此，在宋朝，青樓業不僅僅容納了現代的妓院，一定程度上還可以匹配歌舞廳等場所，不僅香艷，而且收入穩定，也能與上流社會緊密接觸，除了可以很快扭轉家庭的貧困狀況，很多女子還有機會攀上高枝，徹底改變人生，所以自願從業的仍佔大多數。

    宋朝時期的富庶在歷朝歷代都是有名的，別看國土面積經濟總量換算成購買力就是在清朝最繁盛之時也不能相比，那時的民族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