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淺笑醉雲州 第五十三章:他把人給抱車上
「你快走。」雪苼推了長安一把,看着她消失在夜色里才放心。
莫憑瀾身後跟着好幾個人,他看到雪苼後臉色不對,到處張望着,「你在跟誰說話?」
「你呀。」雪苼臉上神色淡淡的,心裏卻怕的要命。
背負着手,莫憑瀾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似乎是想要看穿她有沒有撒謊,「你怎麼在這裏?」
雪苼裝着迷惘的樣子,「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院子裏失火你的歡兒收拾東西要逃命,我都沒有東西收拾難道不准逃命嗎?你怕我跑了?夜裏城門不開我能去哪裏?難道回余州?」
她一連串問句倒是符合平日裏不吃虧的本性,莫憑瀾也沒往深處想,「既然沒有東西收拾那我們就直接回城裏。」
「為什麼?」雪苼倒是意外,這三更半夜的他怎麼就突然要回城了?
莫憑瀾的眸子就像潑進了墨,黑的太過深邃厚重,他看着雪苼,半晌才說:「你節哀順變,尹伯父他,過世了!」
就像憑空扔下個焦雷落在雪苼頭頂,她覺得身體被生生劈成了兩半。
莫憑瀾大聲喊:「扶住雪苼小姐。」
有下人扶住了她。可是雪苼身體僵硬根本就不會暈倒,她的手緊緊抓住了下人的胳膊,指甲幾乎掐入到肉里,那個下人疼得悶哼卻也只能讓她抓住。
「莫憑瀾,你說我爹他,沒了?」
「嗯,尹伯父是在兩天前去的,我也是在碼頭才聽說的。」
「莫憑瀾!」雪苼忽然推開下人像瘋了一樣撲向莫憑瀾。
莫憑瀾抓住她的手腕,「你冷靜些。」
「我冷靜,你要我冷靜?是你,都是你把我爹坑入大牢才中風不起,你還我爹的命來。」
莫憑瀾狠狠的推開她,「尹雪苼,你給我清醒點,害死你爹的是你和莫長安。」
「你放屁。」說完這句,雪苼忽然覺得五臟六腑絞痛起來,咽喉里也跟塞上個仙人掌一樣劇痛着,她張嘴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接着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莫憑瀾皺起眉頭,他彎腰把人給抱起來,向着汽車走去。
何歡兒站在他身後有些時候了,他卻一直都沒有發現她,現在看着他抱起尹雪苼,看着他們背影的眸光複雜,有嫉妒有生氣更有怨毒。
為什麼走了一個莫長安又來了一個尹雪苼,她的瀾哥總是要跟人分享,而不是獨獨屬於她。
雪苼半路上醒來,她發現自己靠在莫憑瀾的身上,頓時厭惡的推開他。
莫憑瀾拉了她一把,「你別亂動,到了家我給你請個大夫,你剛才吐血了。」
「我死了也跟你沒關係,莫憑瀾,我們之間的仇算是結大了,現在一切的協議都作廢,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爹死了,我生無可戀。」
「你現在不清醒。這些等以後再說,你爹的喪事重要。」
「不用你管!莫憑瀾,你敢踏入我家半步我就殺了你,我說到做到。」
莫憑瀾不再跟她說話,反正他真想幹什麼雪苼又攔不住。
汽車在尹家門口停下,一看門口的番紙和白燈籠雪苼幾乎從汽車上滾下來,還是莫憑瀾從後頭抱住她。
她推開他,衝到門口去推門。
過了好一會兒福伯才來開門,他一身重孝臉上淚痕未乾,一見雪苼就哭起來。「大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雪苼抖着手抓住他,「福伯,這是怎麼了,你說,這是怎麼了?」
福伯哭聲更大,「大小姐,老爺他沒了!」
「我不信,我不信!你們都在欺騙我,我走的時候我爹還好好的,約翰醫生說只好不受刺激康復的可能性很大,他不會丟下我不會丟下這個家的。」
福伯把她往裏面拉,「大小姐您回來就好,老爺還沒出殯,您去靈前磕個頭。」
雪苼深一腳淺一腳踉蹌着,都不知道怎麼才走到了靈堂,看着到處一片素縞,她所有的堅強土崩瓦解,瞬時崩潰。
「爹,爹,不孝女雪苼回來了,爹!」
她悽厲的叫了一聲,嗓子裏又嘔出一口血。
福伯忙把她扶住,「小姐,您別難過,人死不能復生,老爺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雪苼跪下,一步步膝行到了靈堂。
靈堂里,婉娘和雨苼正在守靈,她們聽到了哭聲,雨苼立馬緊張起來,「娘,是尹雪苼回來了。」
婉娘也嚇了一跳,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她給了雨苼一巴掌,「回來就回來,瞧你那點出息。」
「可要是給她知道」
「你閉嘴」婉娘打斷了她的話,「好好給我跪着,她爹就是給她死氣的,她還有臉回來。」
這時候雪苼已經跪到了靈堂里。她看到當中停着的沉黑棺材,立刻撲了上去。
婉娘站起來劈手就把她推倒在一邊,然後伸手指着她,「尹雪苼,你還有臉回來,你爹養了你這個不孝女,給你累及名聲丟掉性命,你現在哪裏來的臉哭?」
雪苼早沒了平日的清傲,她抱着婉娘的腿哭道:「婉娘,你告訴我。我爹是怎麼死的?」
「還能怎麼死的?給你氣死的,莫家下定那日你跟着漢子私奔,整個雲州城都知道了,你爹還不給氣死才怪。」
「整個雲州城知道你也不能讓他知道呀,他是個病人,醫生說了不能手刺激,你為什麼不聽?」
啪的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婉娘指着她破口大罵,「小潑貨,自己坐下見不得人的事反而怪我不給你遮羞?你以為我沒事兒把你這些不檢點的行為去跟你爹說?是他自己聽到的。現在滿城風雨家裏來往探病的誰不說你?」
「那你說誰跟我爹說的,我去找她。」
婉娘臉上一僵,隨後又推搡了雪苼一把,「你夠了,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現在你是給漢子玩剩下又回家裏,難道還要雲州城都知道嗎?尹雪苼你還有沒有廉恥?」
「尹伯母,我想你是誤會了,雪苼並沒跟着人私奔,她是和我一起去了余州給歡兒瞧病,走的急沒跟家裏說。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