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淺笑醉雲州 第一百九十六章:想親親
女人對她微微一笑,跟着就消失在花叢里。筆神閣 bishenge.com
她走進客廳,女人已經從樓上下來,她穿着一件酒紅色真絲睡衣,身材曼妙惹火,燙卷的頭髮蓬蓬的掃在肩上,看着是一副慵懶模樣,其實紅唇濃妝,妝容早就收拾的一絲不苟。
她纖長的手指中間夾着一根煙,見到雪苼後就灩灩的笑,「我竟然沒想到,這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
雪苼對她勾唇一笑,「曼麗,你好。」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以前雪苼的交際花鄰居,曼麗。
三年沒見,她身上的風塵味更重了,一雙勾魂的眼睛掃了掃雪苼身後的倆個年輕小伙子,「薛小姐,啊,不對,應該是尹小姐,幾年不見,你身邊的男人可總是換,那個叫李程的給你甩了嗎?」
雪苼沒理會她話里的輕佻和不敬,低聲說:「李程他去世了。」
「啊?不是我想的那樣吧?」曼麗對李程記憶很深,越是風塵越是覺得純真可貴,而李程,是她見過最純真的男人。
雪苼垂下羽睫,可是悲傷卻擋不住,「就是你想的那樣,馬革裹屍戰死沙場,都三年了!」
曼麗鼻子一酸,她不是個輕易掉淚的人,可是李程的死卻等於毀了她心裏最後的一片伊甸園,說不出的難過。
雪苼跟着說:「你藏起的這個男人身份尊貴,可以說他的安危關係着半個國家。曼麗。非常感謝你能救他,我們會重金酬謝,但是別的打算,你想都不要想。」
她的這番話把曼麗給挑怒了,「瞧瞧你說的,都是女人,你怎麼就這麼看低我呢?好歹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你是他的正房夫人,我這樣的身份當個小妾總可以的吧,你也說了他身份尊貴。」
雪苼輕笑,「其實我也不是他的妻子,我跟他……沒什麼關係。」
曼麗驚訝的很。「你說……唬誰呢?幾年前他為了你就追到這港島,鬧了多大的動靜兒,這都三年過去了,你們還沒在一起?」
雪苼笑笑,顯然不想多說,她對曼麗說:「人呢,讓我們見見吧。」
曼麗劍拔弩張的樣子,「慢着,我們都還沒談好條件,見什麼見?」
雪苼無奈,「如果是別人我可能覺得難纏,曼麗,我們是老相識,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曼麗紅唇吐出煙圈兒,嫵媚的眼神落在石頭和小馬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勾引。「那你說說我是什麼人?」
雪苼跟紅姨接觸的久了,對風塵人沒有歧視,曼麗倒是和紅姨的性子有幾分相似,所以她淡淡的說:「你是……性情中人。」
一句話說的曼麗竟然紅了臉,她張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胡亂把煙蒂在煙灰缸里蹙滅,她似乎很不耐煩的說:「你這個狐狸精,搞的老娘身邊的男人都一個個都喜歡你。好容易釣個凱子朱大全,竟然還是讓你撬走了,為了你呀,他都要獨身了,到現在都沒有成家。」
雪苼挺驚訝的,「大全還沒有結婚?他年齡也不小了。」
提到朱大全,曼麗的眼眶漫上一層紅色,情緒也不對勁兒了。
雪苼很會察言觀色,她覺得曼麗和朱大全之間一定有什麼問題,就暗暗把這件事給記下來。
曼麗轉過身去,「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們把我擺脫白和會那幫人。以前沒錢我就想就想着要有錢,住山上的別墅,穿豪華的衣服。可是現在有錢了,我卻渴望自由。」
大概人都是這樣,越是缺什麼就越想得到什麼,可得到了卻又覺得不過如此。
雪苼的手放在曼麗的肩膀上,「好,我答應你,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人了嗎?」
曼麗搖搖頭,「可惜呀,他人並不在我這裏。」
雪苼勃然大怒,「你耍我?」
曼麗咧開艷麗的紅唇,「你呀,還是不明白黑道兒里的這點齷齪。我是什麼身份怎麼能隨便救你的男人?我不想活了嗎?你的男人在我乾爹那裏,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我乾爹的老婆白夫人那裏。」
雪苼擰眉,「這到底怎麼回事?」
「在這個小島上,誰不知道有個喜歡吸食男人精血的白夫人。她就跟白骨精一樣,專門挑年輕力壯的男人交好,她的沙龍在港島出名,我那位乾爹也不過沾着她的光做做樣子罷了。」
雪苼頭皮一陣陣發麻,都說女人是紅顏禍水,看來男人也不差,赫連曜竟然給老妖精看上了。
「那我怎樣才能見到那位白夫人?」
曼麗的眼睛掃過小馬和石頭,「有這兩位小哥在,你還怕見不到嗎?」
小馬和石頭感覺涼颼颼的,蛋蛋發冷。
經過曼麗的改造,小馬和石頭大變了樣子。
石頭長得呆,戴上眼鏡穿上學生服,儼然就變成了個大學生,而小馬則是一身黑衣,黑背心外面是一件黑色夾克,隱隱看着身上的腱子肉,再加上他長腿寬肩,看起來特別的爺們兒。
雪苼也換了一件黑色緊身長開叉的旗袍,妝容艷麗,說是這倆個人的「姐姐。」
為了救赫連曜,雪苼這次是下了血本,小馬和石頭成了港島人說的「鴨」,而她則成了拉皮條的。
一輛汽車拉着好幾個人,到了白公館。
白公館到了晚上燈火通明,門口車子幾乎要停滿了,彩燈閃爍間有鋼琴聲傳來,隱隱夾雜着男女曖昧的笑聲,雪苼倒是覺得這裏比醉生樓更加的熱鬧。
她拿出帕子擦擦鼻翅上的粉,扭着腰跟曼麗走進去,那高雅矜貴的氣質全然變了,帶着一種故意賣弄的風塵氣,偏偏這風塵氣里又有那麼一點尖刻一點清高。倒是把一個內地來的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演活了。
曼麗都不敢認她,心說這樣清冷的大家小姐怎麼還有這樣一面,她不知道雪苼混跡風月場有多少時間,她在模仿紅姨。
曼麗交給他們一人一個面具,在這裏的人因為身份問題,都不已真面目示人,其實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熟悉的人豈是半面兒面具能擋住的?侄子和嬸子,姐夫和小姨子,公爹和兒媳婦,都在這塊遮羞布下變得順理成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