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蔽月 歧路
&恭殿下,止步。」閻羅老者眼見子莫喜極而迎上前來卻抬手阻止道,「殿下與這周國陛下似是還未續夠前緣,不如便由老夫先將陛下送回我國國域,稍有好轉殿下您再親自向皇帝陛下解釋清楚這一切你看如何?」
子莫一愣,這閻羅老者何止輕功了得,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也有通天徹地之能。
看了看一旁的宇文邕,子莫大概知曉方才與這周國皇帝的糾纏是有都已然落入這國師的眼中。他護主心切,也難免有這疑心了。
宇文邕看到高湛竟然還未死,本就心情煩躁。而這救高湛之人竟還以方才的事情為難長恭,更是不能平息心中惡氣。長恭本就處境堪憂,若是讓這人救了高湛回去再栽贓個罪名給高長恭,他豈不是要悔斷肝腸?
&不知道閣下是哪路高手,可如此是非不明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頗有貴國國君的風範。高湛是我宇文邕所傷,只是命大,居然還能活着上來。既然如此,倒是今日不斬草除根不能罷手!」宇文邕擺開架勢,殺氣四溢,他今日裏橫了一條心便是不殺高湛不回頭,當真要與那閻羅老者過招較量!
子莫心頭一驚,攔阻在宇文邕身前。這舉動一是保護高湛,二來也是在維護宇文邕。
那閻羅老者的身手子莫嘗過,堪稱化境,怕是宇文邕一人真難抵擋。
&手,此乃齊國國師閻羅老者,宇文邕你別再輕言挑釁!既然我國國君能安然回來,這筆賬便待日後再算,國師,還是先將陛下帶回去好好醫治要緊!」
這話難掩子莫的解圍之意。
然而他眼見高湛墜崖以為真是生離,如今又能尋他回來,其中心緒跌宕他人如何知曉?!他只想看看那人如何了,心中早沒了其他念頭。
況且若真是動手,往日的周國皇帝宇文邕對上這絕世高手閻羅興許還有幾分勝算,可再看看今日的宇文邕,全然不顧大局,魯莽急躁,哪裏還有半點往日裏沉穩睿智的周國國君之貌?!若是真動起手來,他既不願意高湛再有差池,也難見宇文邕蒙難!
&哈哈哈,蘭陵殿下不必如此為難,聽聞這宇文陛下乃十六國第一神僧佛圖澄的關門弟子,本座很想領教領教。況且如今齊國邊關吃緊,若是能將周國國君帶回我國做客一番,想來那些氣焰囂張的關外之兵定是會多幾分忌憚!」
閻羅老者說完,身形一躍,肩上扛着昏迷的高湛居然就要朝宇文邕襲來。
可他幽冥鬼手還未探到這周國皇帝的胸口要害,便被子莫從身後一截擒住了他的後肩。
&師,你當真不把陛下安危放在眼裏?宇文邕固然可惡,可你這般莽撞,可是置陛下的生死不顧?」子莫叱道。
宇文邕還未見那個陰鷙老頭近身,便感到了陰風陣陣。看來長恭勸他收手也並不全是見了高湛回來便想扭頭就走。
然而形勢已然如此,宇文邕前有強敵後無退路。況且他為了長恭今日根本也沒有想過什麼後撤周旋之餘地!他想要帶長恭回去,方才的溫軟馨香還留在唇齒間,揮散不去,心頭如有洪水猛獸衝撞而出佔有的念想澆滅了他一向引以為豪的克制。
像是賭上了自己身為帝皇和男人的尊嚴,他便是要和高湛死磕到底。當初他便不該猶豫再三,想着自己身上的重擔和兩人的身份立場,猶猶豫豫,欲蓋彌彰!這高湛倒是好,近水樓台先得月,居然全然不顧他們的叔侄身份,這般枉顧人倫究竟把長恭至於何地?!讓長恭繼續留在齊國,只會成了他人口中的笑柄和談資!
宇文邕眼中全是殺意,迸發着朝着那閻羅老者,也是衝着高湛而去。
子莫與閻羅老者一瞬的僵持,內力相鼎猶如過了遙遙歲月。
子莫瞪了那宇文邕一眼,這人在做什麼?此刻不走更待何時?!
吃力地鎖住閻羅老者的右肩,被扛在左肩上的高湛仍然不醒。子莫忌憚高湛,而那國師似乎也有幾分忌憚不敢隨意出招掙開子莫的束縛。眼神瞥了瞥,冷笑說道:「殿下這般敵我不分,怕是不太好向陛下交代吧。」
子莫手間灌入內力,義正言辭說道:「就是因為陛下的性命為第一要緊,所以才讓國師見好就收!宇文邕雖如今是一人,可援兵隨時都會到達。若是混戰起來,國師能保證陛下的安危全然不受威脅?孰輕孰重國師定要好好權衡!」
子莫言之砸砸,心中卻已經如同熱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