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蔽月 劫賊
&子,我這就領你出去先松松嗎?」臧質指了指套在脖子上的金縷線,笑得諂媚,「公子放心,我雖愛美色,但也懂強扭的瓜兒不甜,我立馬帶你出去,馬上,如何?我說到做到!」
子莫瞅這一臉奸相的小人,實不放心,便捻了捻手中細線,說道:「就這樣出去,到了府外,我自會放了你。」
&喲喂!」臧質一聽立馬哭喪了臉,「美人啊,你看你把我弄成這樣,一脖子血和殺豬似的,還要拿繩子拴着我出去,你說你讓我這張臉往哪裏擱?我今天可是大擺壽宴,整個建康城中的顯貴可都在呢!公子,你也給我留點臉,成嗎?」那男人悲慟非常,禿鷲般的鼻子皺縮成一團。
&人兒,不,不是,是這位公子,你要如此不放心,大可以拿把匕首頂我腰上出去,好不?這明擺着的丟人現眼可不能啊,你總不能讓全城百姓明日起笑得我祖上墳頭都冒煙吧!啊~公子,你看。。。。。。」臧質死皮賴臉討價還價。
子莫被迷香迷暈也已經有大半日了,外面又是掌燈的時辰,她得趕緊回去才行。
&你若玩什麼花樣,我必讓你後悔!」子莫收了手中金屬線,抽出了臧質掛於牆上的短刀,抵住男人的腰:「走吧!」
臧質暗罵了一聲見鬼了,用了足足七八個時辰的西域攝魂香,一般男子別說是抵抗,即便是意識清醒都是難了。臧質用這個馴服過不少抓來的俘虜,他真沒料到竟還有對此香不奏效的人!這香好用,藥勁足以讓野馬都被馴得服帖,可也有忌諱,用香之時,旁人不得進入,得緊閉窗門讓藥性在房間裏熏足了時辰。臧質掰着手指等了這些時候,原以為今晚他就可抱得天仙美人快活了,不曾想。。。。。。
臧質陰冷地咬了咬牙口,抬眼看向台案上的紅燭蠟台,說道:「公子,我去取下院門鑰匙,我們這番光景,我看我還是親自送公子你出去不勞煩旁人的好。」
子莫點頭,她剛才與臧質拉扯間,衣襟鬆散,前襟微微敞開,又是被熏了迷藥的緣故,此刻手腳鬆軟不說,兩頰緋紅,連說話都帶着被她死命壓制下來的喘息。
臧質從案台上摸出了把鑰匙,子莫見他沒有說謊,下意識鬆了口氣,可就在她放鬆的一剎那,臧質猛地抬腿往後一踢,子莫閃避得快才未被踹倒在地,那男子緊接着便一轉那紅燭的蠟台,咔擦一下,機關觸發。
腳下一陷,蕭子莫提氣飛身閃避,頭頂上罩下來的大網也被她用手中金屬線切了個大洞,電光火石間,她竟也同時讓天羅地網般的第一波機關撲了個空,未掉落於陷阱中。臧質眼睛一紅,擰轉燭台,幾枚冷箭從不同方向朝她射來,要不是子莫蹚過北塞戰場上的騎兵陣法,這些機關,足以讓人束手就擒或者當場斃命!
竟敢使詐!子莫死死盯住那個男人。
她惱羞成怒,憑着一時之氣飛撲向臧質,無信用之小人,她先剁了他的腦袋再做打算!!
臧質眼瞅着蕭子莫如同羅剎般直奔他而來,一陣戰慄慌亂之際,觸動了另一邊的燭台機關。
頓時房間之中最為凶戾的機關發動,環繞着房間的一排弓弩自動上了弩匣,進入弩道,然後力道兇猛且餵有毒藥的短弩在頃刻間萬支齊發,好像狂風驟雨般襲來!
那陰騭的男人還未得償所願,本就不想殺了蕭子莫,這萬弩齊發的機關眼看就要將那美人兒射成馬蜂窩,臧質心頭一緊,立馬打開了房間裏的暗門,朝着外面喊道:「來人!快來人!!給我立馬停了這萬弩陣!!」
弩陣觸發了,要想解除,只能由人從外邊的機關卸了自動裝弩入道的匣子。臧質剛從暗門探出了半邊身子,只覺肩膀一沉,整個身子便被人擰回了房間,他一個踉蹌後仰着倒去,而視線中一道白影如同過隙白駒擦着他的身側便翩然躍了出去。臧質押解玩物的房間在別院的閣樓之上,子莫也沒做他想,直接翻身而出,一席白衣,似乘風白羽,輕巧落地。
&來人哈~~~~~~~~~快來人~~~~~~~~~~爺爺的美人跑了!!給我追!!給我追!!讓他跑了本爺爺要你們全都腦袋落地!!」
子莫聽到身後是那個男人抓狂的吼叫。
她一手捂着臂膀上的傷口,一邊不停歇地朝着外面奔去。蕭子莫受了傷,兩隻弩箭正扎在她的左臂和肩胛骨上,鮮血嗤嗤往外冒着。這臧質看來真是南朝的高官顯貴,子莫逃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