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蔽月 爭風
&恭殿下可有好些了?」劉子業眼見着這蘭陵王與身後的慕容沖眉目傳情,原本玩味的臉上神情一時精彩紛呈了許多,意味深長地看着那高長恭對着他身後那人一臉和風細雨,對上了他的視線便又是冰凍三尺一臉拒人千里,頓時臉皮厚如這永光王爺也着實有些尷尬,乾咳了兩聲,心中納悶。高長恭何時對人如此和顏悅色過?莫非真是英雄惜英雄,美人惜美人所以如此投緣?說話間劉子業也不客氣,徑直坐於那石墩之上,本想拉近了和蘭陵殿下的距離,可寒冬臘月,這凍得徹骨的地方讓他一屁股下去便是由下而上的冷得抖了個激靈,可美人當前,偏還要保持一派儀態沉穩的模樣,子莫和慕容沖看在眼中,皆在心裏暗自發笑,難為這劉子業了!
&煩王爺掛心了,自然是好了許多了,那日過後,楚玉公主可還安好?」子莫客客氣氣問道。
&都是托蘭陵殿下的福啊,我國皇帝知曉此事也是飛鴿傳書甚是關切,千叮萬囑讓在下定要好好謝過蘭陵王爺,可惜貴國陛下似乎對王爺受傷一事諱莫如深,子業問了宮中之人皆不肯告知一二,今日裏在這御花園中偶遇,實乃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人!看長恭無恙,子業的一顆心也總算放下了。。。。。。」劉子業意味深長眼波流轉,來鄴城幾日到處想尋高長恭的所在,今日裏終是得償所願,讓他如何不心花怒放,喜不自禁?一聲長恭,道盡思慕。
如此親昵之言語,聽得倒是讓一旁的慕容沖都皺起了眉頭。
子莫尷尬間竟然不自覺先是去看了那慕容沖的臉色,慕容大人垂首站於一旁也不言語,看子莫看他,吐了吐舌頭繼續化成了一團空氣撇過臉去。
嘖嘖,自己甦醒了就想着見他,這慕容衝倒還長脾氣了?!子莫擰着眉頭有些憋屈,雖未開口,可這細枝末節的小情緒全落在了劉子業的眼裏。劉子業不甘被冷落,便又問道:「長恭殿下可是住在宮中養傷?」
&長恭區區小傷,奈何那日之事動靜着實大了些,皇帝陛下又聽了御醫之言讓在下定要痊癒了才能回去,恭敬不如從命,便逾越了。」子莫對答如流,輕描淡寫間越過劉子業看了看一旁的慕容沖的神色,好幾日了,二人都未有說話見面的機會,這番偶遇,也着實是難得,雖知曉此刻不該心生波瀾,但若是那死在那聲炸響之中,慕容沖如今該是如何的情狀?相守不易,珍惜眼前光景才最為要緊。他戎馬倥傯常常出生入死,或許最稀鬆平常的見面也會是訣別,以往他還責怪慕容沖為何會魯莽來鄴城找他,此刻想來,天長地久太過遙遠,如能朝朝暮暮時時相見便也已是足夠。這樣想着,子莫也是情不自禁,看嚮慕容沖的眼中又多了繾綣柔情,無心流露,然後看在有心人眼中卻是萬般分明。
劉子業哪肯這般落了下風,他長長出了一口氣。轉頭看了眼那慕容沖,覺着是這北朝第一美人喧賓奪主了,便起身說道:「慕容大人,本王與蘭陵殿下是故交好友,有幸重逢,自然是要好好敘舊一番,勞煩大人先回吧。本王今日不勞煩大人相陪。」
眼角輕蔑地掃過站在那裏的慕容沖,不屑地說道。在劉子業的眼中,齊國的皇帝將這人安排在自己身邊的用意很是明了,以為他永光王爺好色便是投其所好,慕容沖年幼之時便艷驚四方,只是十三歲的少年便將那苻堅迷得神魂顛倒,孌童之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如今雖投入齊國麾下,可其實這以色侍人的身份是到哪兒都一樣。這樣的男寵如何有幸得到這蘭陵王的另眼相看?他劉子業心中開始惱火。他不想落了這齊國皇帝陷阱於是這兩日對這慕容沖敬而遠之並未有些許不軌和圖謀,可原來這慕容衝倒是眼明手快,在這齊國用一身魅惑人的本事卻妄圖攀附起他根本高攀不上的蘭陵王,真是野心勃勃,痴心妄想。如此想着,劉子業對慕容沖又多了幾分較勁的味道。
劉子業眼中的鄙夷之色慕容沖看得真切,且聽得出這人話中分明有些許敵意。細細打量了一番這永光王爺眼底的慍色,慕容衝心裏一笑,還想為何突然爭鋒相對起來,頤指氣使地,原來是託了那一臉無奈的蘭陵殿下的福了。此刻高長恭正在朝他暗暗使着眼色,擠眉弄眼無非是讓他萬不能這麼不講義氣便丟下他置之不理了。
原來蘭陵殿下南征北討大殺四方,還是會有怕的人啊?
慕容沖頑劣地挑了挑眉毛勾了勾唇角,言下之意便是誰讓長恭殿下自個兒招蜂引蝶四處留情的?他慕容沖小小臣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