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他真的想把她放下，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了。

    范遙幫他按摩着頭上的穴位，一邊閒聊道：「我今天見到她了。」

    「她來找你了？」他知道夏雲笙一早就出了門。

    「倒不是，我在雷諾那裏見到她的，她問了一些你的事情……」

    「說了什麼？」

    「我說，你是個好男人，是個女人都會喜歡你。」范遙望着程延之，「她可能會傷心，不過，我是故意的。」

    「……」程延之默了一下，「沒事，反正她也不在乎。」

    范遙幫他按摩着，解釋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她，就沒有忍住。有時候我是覺得，她對你真的太不公平了。你說，為什麼這個世界上，被愛着的人，都那麼沒心沒肺？而付出的那個人，卻像個傻子……她配不上你，真的！我真的想像不出來，一個女人，怎麼可以丟下兩個月的孩子，就去工作，對孩子不聞不問，這一點，倒是跟雷諾很像啊！難怪雷諾疼她，大概是聞到了同類的味道吧。」

    看着程延之，她就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她說這些，是替程延之不甘心，也是替自己不甘心。

    程延之沒有出聲。

    范遙幫他按摩了一下，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才離開，在他的辦公室里呆了一個多小時。

    -

    夏雲笙跟隊長吃完飯回來的時候，程延之已經回來了，正在哄女兒睡覺。

    夏雲笙打開門，就看到他陪在女兒身邊，跟女兒講故事。

    甜甜在他懷裏，認真地聽着。

    他很高大，甜甜卻很小，父女倆躺在一起，看起來很有愛。

    夏雲笙望着他們，也沒有打擾，又去看了看兒子，然後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她今天跟隊長聊了一下，來了靈感，想加班弄一點東西。

    夏雲笙現在有一種早點把這邊的事情結束，然後回去的衝動。

    這樣跟程延之在一起，很痛苦，很難受。

    雖然他們不爭吵，可那種粉飾太平的感覺，更讓她覺得窒息。

    半夜三點多，她還沒睡，發現有些渴，想叫傭人，又不忍打擾已經睡下的他們，就去了樓下，結果竟然看到程延之正坐在客廳里，開着落地枱燈。

    「你怎麼沒睡？」她有些意外，再看了看時間，確認，「都已經快四點了。」

    「你不是也沒睡？」程延之一點睡意都沒有，眼睛根本合不上，夏雲笙並沒有發現，他最近一直是這麼過來的。

    在她每天因為疲憊酣睡的時候，他正在各種跟失眠做鬥爭。

    夏雲笙望着程延之，倒了一杯水，問道：「你要喝水嗎？」

    「不用。」

    夏雲笙端着水走過來，在他面前坐下，望着穿着睡衣的他，「快去睡吧，已經快天亮了。」

    「你呢？」

    「我明天不出去，都在家裏，所以可以通宵。還有一點東西就處理完了。」

    程延之看着夏雲笙，「那你繼續忙吧！」

    他說完，站了起來，想要避開她。

    他很焦躁，算起來，應該已經接近一個月，沒有睡着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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