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一口氣，向床上的夏雲笙走了過去，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阿笙。」

    夏雲笙睡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程延之的俊臉，「你回來了？」

    「起床了。」

    「還沒睡好！「她伸了伸懶腰。

    程延之望着她，「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你連晚飯都沒吃，自己不餓，肚子裏的寶寶也該餓了。」

    他伸手摟住她，像抱個孩子似的，把她抱了起來，「你別每天都睡覺，對身體不好。」

    「醫生讓我好好休息。」外婆過世之後，她傷心過度，孩子有些流產的跡象。醫生讓她好好休息，那天之後，她就像是找到一個理由，每天都在睡睡睡。

    程延之無奈地笑道：「那也不能這樣沒節制地睡，總要運動一下，去花園裏散散步，多運動，這樣生寶寶的時候才不會太受苦。」

    她現在倒是不再總是吐了，已經過了孕吐的那個階段。

    夏雲笙道：「可是睡覺挺好的啊，一天一天就這樣過去了。一旦醒着，總是會想起很多傷心的事情，你又不在。」

    聽到這裏，程延之胳膊用了力，摟着她，臉貼在她的耳邊，「那我請假回來陪你。」

    「不用，你不是很忙嗎？我知道你忙。其實沒事的，我會好起來的！」夏雲笙很乖的樣子，「好了，我們去吃東西吧！你是不是餓了？」

    「嗯。」

    他看着她偽裝出來的笑容，有點無奈。

    夏雲笙已經走出了臥室。

    她最近在家裏都穿着居家服，也懶得換。

    兩人到了樓下，傭人已經擺好了晚餐。

    坐了下來後，夏雲笙看着桌上的菜色，直接愣住，這些，全部都是外婆最拿手的菜，外婆上次來將軍府的時候，教給了廚娘。

    夏雲笙的眼眶情不自禁就濕了起來，她問程延之，「你說，外婆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會離開了？要不然，她為什麼連這些都想好了？」

    「也許吧？」程延之道：「可能人在過世前，都會有感應的。」

    夏雲笙抬起頭，一雙眼睛已經紅了，她看着程延之，很拼命地忍着快要掉下來的眼淚。

    程延之被她這樣弄得也跟着悲傷了起來。

    他轉開話題，道：「外婆留給你的那套房子，我讓你舅舅一家繼續在裏面住，如果把他們趕出去，有些不近人情，你覺得呢？」

    想到舅媽，夏雲笙的確是不高興的。

    但後來事實證明，外婆的離開，跟舅媽的確沒什麼關係，也就算了。

    反正她現在，也沒心思去計較那些，就都交給程延之去處理。

    程延之見她點頭，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頂，「阿笙真乖，雖然在舅媽而且說得那麼狠，但還是跟以前一樣善良。」

    夏雲笙望着程延之，「你怎麼總喜歡，摸我的頭？」

    「你不喜歡嗎？」

    「當然不是，就是……」總會讓她想起小時候的澈哥哥，也喜歡這樣弄她。

    「我不要走嘛！我不要回去。」外面傳來孟清清的聲音，沒一會兒，孟清清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她看到程延之，委屈巴巴地跑了過來，「程教官，我不要回去！不要送我回去嘛！人家會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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