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程母談過之後，孟婷婷又給程延之打了個電話。

    晚上，程延之回來了。

    聽孟婷婷說，她好像病了似的，他趕緊回來看看。

    他在房間裏找了一圈，才在陽台上看到夏雲笙。

    夏雲笙穿着家居服，坐在欄杆上，兩條腿在空中晃蕩，看到這一幕，程延之嚇了一大跳，走了過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將她從欄杆上拽了下來。

    夏雲笙抬起頭，望着這個期間一次沒有回來的男人，幾乎快要不認識他，「司令大人回來了？」

    她就像被拔掉了所有的刺，也不跟他抬槓。

    程延之把她拽在懷裏，只感覺自己的心跳很快。

    他知道，以她的身手，不可能摔下去。

    但……

    剛剛進來的時候，他還是嚇了一跳。

    眾所周知，澈的母親，也就是他的親姑姑，就是跳樓死的。

    以前姑姑抑鬱的時候，就喜歡坐在家裏的欄杆上，那時候也沒人能夠想到，那是她自殺的前兆，有一天她會真的跳下去。

    正常人面對這種高處充滿危險的東西都會害怕……

    夏雲笙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他能夠不擔心？

    程延之看着夏雲笙，「你在做什麼？」

    夏雲笙說：「看星星啊！你看，星星是不是很好看？」

    她故作輕鬆的語氣，讓程延之握緊了她的手，他壓抑地道：「這麼危險難道看不見嗎？」

    夏雲笙望着程延之，感覺到他有些顫抖的手，「我都不怕，司令大人在害怕什麼？」

    「萬一掉下去怎麼辦？」

    「掉下去，不也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嗎？就算我死了，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會難過？」

    在她被關着的時候，這個家裏的任何人，生活都沒有受到影響。

    她『背叛』程延之，又影響到莫司辰，所以她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反正，她就是這麼微不足道的存在。

    程延之望着夏雲笙，不想跟她討論這種消極的話題，「吃飯了嗎？我帶你去吃飯。」

    他不等她同意，拽着她的手，去了樓下的餐廳。

    程延之坐在一旁，嚴肅地看着她，夏雲笙被他盯着，沒有一點胃口，他開口道：「吃點東西，聽說你很少吃東西，是嗎？」

    「什麼時候放我走？」夏雲笙終於跟他說了一句正經的話。

    「你想去哪？」他讓她留在家裏，對她來說就這麼難？

    半個月見不到莫司辰，她就不安分了？

    夏雲笙沒看程延之，「去哪裏都好！要讓我坐牢也好，要離婚也好。我只求你，別這樣關着我！程延之，你憑什麼這樣關着我。」

    程延之看着夏雲笙，「我以為讓你在家裏，你會想明白很多東西，看來你還是沒有想明白。」

    「我這輩子都不會想明白了。」夏雲笙的內心早已經是一片絕望：「我求你，放我自由好不好？看在我外婆的面上，看在爺爺的面上，不管看在所有人的面上，程延之，你放過我好不好？」

    再這樣下去，她可能真的會瘋掉的。

    程延之用冷漠的態度回絕了她，「你不吃飯就算了。不要跟我講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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