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對屍體做的手腳來看,二姨太貌似想將錢夫人偽裝成自己,這樣一來,當有人發現這劇屍體時,就會換成了另一種說法。那便是,錢家夫人殺害二姨太並逃之夭夭,這樣一來,如果官府要追捕兇手,那便追的是錢夫人,與她桃花並不相干。不過如此做,只有一個弊端,必須得有人在府內合應,將這種說法落實才行,難道說二姨太還有同夥留在府上?
已經有人做好了局,徐耀華、海棠只好將計就計,就說二姨太上吊自殺為錢老爺殉情了。而海棠便使了些手段,將自己的面容改變成一副老嫗的模樣,當然,這樣做可不是為了矇騙府中的那些下人。
只是怕一旦官面上來人查驗錢老爺的屍體,她這位錢夫人,總得有副錢夫人的樣子罷了。之後的事情,莫辰他們都知道,徐耀華出面,以錢夫人口諭的名義,遣散了府中的下人。
正當海棠靜等錢天龍回家奔喪的時候,莫辰他們這群不速之客卻先一步上門投宿,這確實是她意料之外的。
「那你為什麼要留我們住下?」海棠醒後,莫辰知曉全部經過之後,向她問道。
此時的海棠雖然還是一副主母的扮相,精神狀態卻不如前幾日,眼睛無神的耷拉着,一副半死不活的狀態「徐管家為了錢財,竟然能狠下心腸,對有恩與他的錢老爺下此毒手,誰能保證,他日得嘗所願霸了錢家的財產之後不會將我殺了滅口。留你們在這,我不過是想有外人在,他行兇之前也能有所忌憚。等我找到了錢家的銀兩所在,也能落個全身而退。」
海棠的說辭雖有道理,莫辰卻對其厭惡至極,每個人對於富足的生活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嚮往,但是,總要對的起自己的良心「夜深人靜之時,你就不怕枉死你們手中的冤魂,回來找你索命麽!」莫辰斥責道。
海棠渾身一抖,她現在最怕提到的便是冤魂索命,這些字眼,時間如果能倒流,讓她在選一次,她寧願繼續過着飄零的日子,也不敢妄想一步富貴。
事已至此,就算一刀結果了海棠,也還不回錢家父子的性命。莫辰剛剛不過只是有感而發,他無官無祿,這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只是有一個人的死,莫辰有些介懷「小梅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不是,我沒有殺她!」海棠連連擺手,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小梅性格內向,不喜與人說話,更是個苦命的孩子。那時,徐耀華遣散府中下人時,小梅跑去找海棠,當然,她當時以為自己所求之人,是那錢夫人。
小梅去的突然,海棠雖然早已裝扮好,卻還是沒來得及躲閃到屏風後面,被小梅撞了個正着。雖然小梅沒有認出,眼前之人就是海棠,不過她還是識破這根本就不是有恩於她的錢夫人。
依照徐耀華的意思,鏟草要除根,未免日後麻煩,還是死人更令人放心。
海棠或許是良心發現,或者她真的覺得小梅對她沒有什麼威脅,所以就跟徐耀華說,放了小梅一馬。在海棠的再三堅持下,徐耀華用小梅唯一的親人毛毛,威脅她,如果她敢聲張,就斷了她家的香火。
就這樣,其他下人都離開之後,小梅姐弟倆卻留了下來。
至於丁四,原本他就是院內的雜工,平日裏也少能見到錢夫人的面,雖然徐耀華、海棠對他也很不放心,但是當海棠出現在丁四面前,他若無其事的稱其為夫人。
在徐耀華看來,這個丁四,若不是真的眼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圓滑小人,懂得審時度勢。
「不是你?那怎麼會那麼巧,我剛剛找過小梅,她就遇害了?」莫辰冷漠的說道。
生怕莫辰他們現在對自己置之不理,丟到一邊等着鬼魂向她索命,海棠着急的解釋,口齒不清的有些結巴道「真的不是我!我的身上已經背了人命,是兩條還是三條人命有區別麽?!」
莫辰微微點頭,這倒是實話,殺人償命,是兩條亦或三條人命,她海棠能賠的也只有她一命而已。「那會不會是徐耀華?」莫辰問道。
海棠痛苦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們雖然一起謀劃這件勾當,但是他許多事情都不同我講,那個人的心思多着呢!」
海棠的嘴角划過一絲苦笑,晶瑩的淚花嵌在眸子裏,她只是過夠了苦日子,恨不能一步登天,改變自己的命運,沒想到,如今竟落個如此狼狽的下場。
莫辰忽然想起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