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穹離開後,許程臉色難看的:「先生,您還病着怎麼能操勞呢,若您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他的語氣有些哽咽,剩下的話再也不下去了,因為他知道先生為何一定要拖着病體去地牢。
先生心性純善,不忍心看着那麼多人被邵斌折磨致死。
許程在百草谷這段時間,每時每刻都感到一股無力感籠罩着自己,悲哀絕望,無力改變。
他紅着眼眶低下頭,死死地咬住嘴唇,倔強的模樣格外讓人心疼。
忽然,頭傳來一陣暖意。
許程抬頭,這才發覺先生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面前。
葉飛凰溫柔的摸摸他的腦袋,淺笑依然:「程還是個孩子,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什麼嘛,先生明明也大不了多少。」許程別開頭,不讓葉飛凰看到自己眼裏的淚意。
葉飛凰咳嗽了一聲,不經意間瞥見許程以眼角餘光擔憂的看着他,一時間覺得這少年真是彆扭。
他用一根白玉簪隨意將頭髮束縛,緊了緊披風,低聲咳了兩下,:「我先去地牢了,程,那個地方給你的回憶並不好,你留在這裏等我回來。」
着,便準備拎着藥箱離開。
許程卻大步上前,一把從葉飛凰手裏搶過藥箱,沉聲道:「先生,我跟你一起去。」
先生都能細心的考慮到他的心情了,他怎麼能放心先生一人去那裏。
看着許程快步走到門口,卻又停下腳步等着他,葉飛凰低低一笑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剛走到地牢入口,便見到谷內弟子抬着兩具屍體準備離開。
「二谷主。」幾人恭敬的彎腰行禮道。
葉飛凰擺擺手讓他們起身,上前兩步來到屍體旁仔細打量了一下,便讓他們離開了。
「先生?」許程看到葉飛凰神色凝重,忍不住詢問道。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先生的眼神一瞬間黯淡了很多。
葉飛凰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緒,語氣微微發冷的:「只幾天的時間而已,邵斌的蠱術更加厲害了。」
許程一聽,眼底帶着擔憂,無措的問道:「先生,我們該怎麼辦?」
葉飛凰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頭,自從蠱蟲入體,他的精力總是不濟,也不知是因為還在病中或是別的關係。
他的聲音帶着沙啞,卻一如既往的溫和:「我會努力醫治每一個人,不讓他們枉死。程,你跟你的朋友們想辦法離開百草谷。百草谷若只進不出,你們也許會死在這裏。」
許程憂心忡忡的頭,:「是,先生。我會跟他們好好的,但請先生保重身體,我們都不願看着先生出事。」
葉飛凰身體頓了頓,沒有答話,步伐一如曾經般堅定。
這一天,葉飛凰在地牢耗費的時間無疑是最長的,他救治完最後一人時,已經到了第二日清晨。
拔出銀針,看到滿臉痛苦的人眉目舒展,葉飛凰無意識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身體卻晃了晃,若非一旁時刻關注他的許程眼疾手快的將人扶住,恐怕他就一頭栽倒在地。
「先生,先生!」許程焦急的喊道。
葉飛凰捏了捏眉心,臉色蒼白的站直身體,安撫的笑笑:「我只是有些累罷了,程不必擔憂。」
「先生一定要保重身體。」許程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怎麼可能不擔心呢,先生不止人瘦了很多,臉色也十分差。
他首次意識到,先生不能再繼續呆在百草谷了,否則一定會喪命的。
收拾好藥箱,許程扶着葉飛凰剛準備離開,整齊的步伐忽然傳來。
「飛凰即使病了,醫術卻一直在進步。」儒雅中帶着狂傲的聲音傳來,邵斌帶着谷內一眾弟子走了進來。
這不是第一次,但邵斌依舊為葉飛凰在醫術上的天分心驚。
他千辛萬苦煉出來的蠱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夠壓制,葉飛凰卻能。
幸好這人現在掌控在自己手裏,不然他想盡一切辦法都要殺了這人。
他神色複雜的看着葉飛凰,語氣中含着莫名的意味,道:「這一天一夜,並無一人喪生,飛凰功不可沒。」
葉飛凰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衣袖,漫不經心的跟他打機鋒:「谷主過譽了,飛凰更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