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俏退在牆邊，吃力地掙開綁手的皮帶，問歐子凡：「你剛才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歐子凡冷冰冰地說着，拿起桌上的啤酒，打開！

    泡沫瞬間噴出，和棕褐色的液體一起落在因為之前的掙扎廝打變得一片狼藉的床單上。

    歐子凡又對着床單拍了幾張照片。

    蘇俏此時終於解開皮帶，徑直上前要搶歐子凡的手機。

    「歐子凡！把手機給我！」她說，「你說過你不是歐鷹，你會保護我，你不會做傷害我的事情……」

    「我並沒有傷害你！我只是讓他嘗嘗味道！讓他知道我透過電話聽你們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利用閃躲的間隙，歐子凡飛快按手機。

    蘇俏徒勞地追討着，好不容易搶到手機，看到的卻是——

    發佈成功！

    蘇俏顫抖地打開歐子凡的朋友圈，他發了四張照片，三張是和莫俏俏的床上自拍，一張事後床單污跡圖。

    「……你……」

    歐子凡還不忘補充說一句：「這些照片我除了朋友圈，還給程蘿單獨發了一份！相信宮越鳴很快就會看到！」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殘忍的現實讓蘇俏心口一陣發悶。

    「一報還一報。」

    歐子凡將啤酒扔進垃圾桶。

    「……子凡哥哥，你答應過我要……」

    「是！我是曾經答應過你要保護你，不做傷害你的事，」他自嘲地說着，「但前提是你要對得起我！在我面前三貞九烈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轉身就對那個人投懷送抱做什麼都不要緊！你、你怎麼還有臉在我面前說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

    蘇俏低下了頭。

    「……算了！全都算了！等『明星』選秀結束，你就是俏佳人的藝人，和我再沒有關係……我會連像今天這樣作踐自己的機會也沒有了……」

    他自暴自棄地說着，又從冰箱裏拿了兩罐啤酒，砸在蘇俏面前：「喝！」

    「……子凡哥哥，我……」

    蘇俏不情不願地接過冰啤酒，手機被歐子凡摔碎了，她現在不僅沒法給宮越鳴解釋，也沒法和外界聯繫。

    不是沒想過奪路而走，可是深夜的歐氏大廈，身上又沒錢……

    看着外面烏洞洞的世界，各種深夜搶劫強女干案開始腦內自動播放，蘇俏戰戰兢兢地說：「……事先說好，只喝酒，別的可什麼都不能……」

    「事到如今我還可能對你做什麼嗎！」

    歐子凡自嘲着，打開一罐啤酒。

    「我是傻，真傻！自以為最了解你的人，卻連你的心早已飛到別人身上也沒發現，傻傻地守着一座空城，傻傻地守着一個枯萎的承諾……還以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子凡……」

    蘇俏小心伸手，想撫平他額頭的皺紋，然而掌心卻濕漉了。

    男人的眼淚她的手掌，冰冷的感覺順着掌心傳到心口。

    「……我……為什麼要這麼傻！為什麼……為什麼已經知道真相，卻還是……傻……傻得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