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喬黛眉淺蹙，「哦？」

    「我的意思是你長得像她，不過你們的性子卻是截然不同。」那男人略一思量，溫聲解釋道。

    也不等慕心喬答話，那男人繼續說道：「如果她現在還活着的話，按照她的年紀應當給你當母親。」

    慕心喬執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順便將自己的杯子注滿茶水。她倒水的動作極優雅，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眉目間隱含着幾分自信的神采。

    那男人絮絮叨叨給她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慕心喬邊喝茶邊聽，偶爾問一兩句，似乎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直到那男人將故事講完，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許久之後，他才試探着開口：「若是我那可憐的孩子還活着，現在應當與你年紀差不多。」

    慕心喬搖頭，冷笑道：「你錯了，算你的孩子還在世，也應當我大幾歲。」

    那男人眼裏的亮光瞬間黯淡了許多，語氣里隱含着三分失望，「對不起，我以為你是我的女兒，所以才……」

    慕心喬搖頭，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我是我爹的女兒。」

    「你當然是你爹的女兒。」那男人不禁失笑：「不過你爹是誰？」

    慕心喬眸光一暖，端起茶盞抿了一小口茶，她食指的七彩幻石散發着幽暗的光澤。

    那男人靜靜地看着她喝茶，竟有種此生無憾之感。

    突然，他的眸光落在慕心喬的食指，有些急切地抓住慕心喬的手腕。也不管她茶盞里的茶潑了大半，盯着慕心喬食指的指環看了好半晌，才問道：「這是荊諾言給你的指環？」

    茶盞里的茶水潑到慕心喬的手，順着她的手淌到桌子。

    粉扇急忙前，掰開那男人的手指質問道：「我家小姐的手也是你能碰的？」

    那男人有些尷尬的一笑，臉色略帶緊張地看嚮慕心喬解釋道：「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姑娘，還請姑娘勿要怪我的失禮之處。」

    慕心喬拿出一塊錦帕將手指的茶水擦拭乾淨，才道：「無妨。」

    那男人的目光依舊落在她食指的指環，固執的又問道：「這指環是荊諾言送給你的麼？」

    「正是。」慕心喬點點頭，問道：「你認得這指環？」

    那男人閉眼睛，似是回憶。

    許久之後，他才睜開眼睛，緩聲開口道：「不但認得，還曾經碰過摸過。」

    慕心喬想着如果這個指環曾落到荊如琴的手，這個男人認識這枚指環也不足為了。

    「你是巫女。」那男人看向她的目光變得越發柔和，語聲艱澀：「難怪我看到你有一種親切感，什麼話都想跟你說，原來你是她的女兒。」

    慕心喬摩挲着食指的指環，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是呀，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不同尋常的身世。」

    那男人溫和地一笑，「我也沒想到她會給我留下你這個女兒。」

    「我是她的女兒，卻不是你的女兒。」慕心喬怕他誤會，急忙解釋道：「我今年才十三歲。」

    那男人眼裏閃過受傷之色，溫聲問道：「別的姑娘都巴不得有朕這樣一個父親，為何你卻急於撇清，好像生怕朕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難道朕是洪水猛獸嗎？」

    慕心喬想着她自然不怕多認一個爹，只是隱約覺得如果她真認下，一定會很麻煩，萬一離開北燕時，軒轅辰多加阻撓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候她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你當然不是洪水猛獸，不過也不是我親爹。」慕心喬柔聲說道。

    軒轅辰輕輕嘆了口氣，卻也不好再說什麼。

    「飯菜已經備好，主子現在用午膳嗎？」年男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恭恭敬敬地開口問。

    軒轅辰看嚮慕心喬開口道：「有什麼事等到用過午膳再說吧！」

    慕心喬點頭，應道：「也好。」

    軒轅辰吩咐道：「讓人進來擺飯。」

    「老奴遵命。」年男人應聲，推門而入。

    雅間裏很快飄起飯菜的香氣。

    慕心喬坐在對面用午膳，倒是沒有任何壓力。

    算軒轅辰是皇帝，那也是北燕國的皇帝，而她是紫珠國的臣民，自是不懼怕。

    軒轅辰拿起筷子給她夾菜，看着她吃仿佛也能看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