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燕道友，以為貧道這身煞氣如何？」陳堪收斂了自身的煞氣，看着燕赤霞問道。

    「可怕。」燕赤霞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就回過神來，說道。

    除了「可怕」這兩個字外，他已經找不出任何的形容詞來形容了，在那股煞氣的衝擊下，燕赤霞渾身都在發抖，臉色發白，好似墮入了死亡的深淵，時光好像又回到了當年他剛剛拜入師門遇到自己師傅的那個時候，不同的是這次站在面前的是一個更為可怕的道士。

    燕赤霞自認為自己殺人也夠多了，當年威震九州的七省總捕頭的名頭不是白給的，那些淌着血拼出來的，可是在陳堪的煞氣之前，他的煞氣，簡直就是小孩子，而且是還不會走路的那種小屁孩。

    燕赤霞心中甚至還懷疑陳堪是不是為非作歹的大魔頭，否則怎麼會有如此強橫的煞氣呢！

    不過很快，他就自己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為陳堪的煞氣太純粹了，煞氣和人的意念是有關係，不同的人出於不同的目的殺人，會導致身上所攜帶的煞氣完全不同。

    濫殺無辜的人，雖然身上也有煞氣，但是煞氣不純，好似死者的冤魂也附着在煞氣之上一般，量大不純；刺客身上的煞氣非常純粹、凌厲，勢不可擋，但是厚重不足，缺乏後勁。

    唯有一心為公、行俠仗義的人，身上的煞氣最為純正，因為一心為公，心無他念，比如劊子手、將軍、捕快，這些人殺人就是為公，沒有其他雜念，所以身上的煞氣最為純粹。

    「你可聽過百年前的陳長征。」陳堪平淡地問道。

    「常勝王，陳長征！」燕赤霞驚呼道。

    陳長征，是百年前朝廷的一個傳奇將軍，武狀元出身，第一戰就在塞北以少勝多，率領五百將士擊潰三萬敵軍，反敗為勝成為一顆閃亮的新星，之後歷經百戰從無一敗，十年間，朝廷的疆土因為他原因擴大了三分之一。

    最後因軍功封王，這是朝廷有史以來第一個異性王，但是封王之後這個陳將軍就消失不見了，成為了一個謎，即便如此，那些個邊疆外族，稱其為「戰神」，五十年之內依舊是見到陳長征的軍旗而不敢犯邊，可謂是一世傳奇。

    「難道？」燕赤霞目露驚恐看着陳堪。

    「不錯。」陳堪笑着點點頭，沒錯，這個所謂的「常勝王陳長征」其實就是這次遊輪給予陳堪的一個世俗身份，不過已經是百年前的人了。

    「百年之前，我有感於武道的不足，難以更上一層樓，於是我便捨去軍功侯爵離開了朝廷這個名利場，遍訪天下名山大川，希望能入道修道。」

    「後來呢？」燕赤霞着急地問道，他基本上確定了陳堪就是常勝王陳長征了，因為什麼都能作假，唯有那一身恐怖的煞氣無法作假，世上也只有當年那個常勝王能積累下這份駭人的煞氣。

    「我那一身煞氣幾乎凝聚成型，你說呢？」陳堪反問道。

    「這……」燕赤霞難免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想來這個常勝王的遭遇絕對不會比他好到哪裏去。

    「後來，我發現，雖然由於這一身煞氣無緣大多數道途，但是大道三千，依舊是有一條路子很合適我走，那就是——體修。」

    「體修？」

    「對體修，以戰養戰，戰天戰地，無所畏懼，所向披靡，是為體修。」陳堪淡淡地說道，但是燕赤霞卻聽得熱血澎湃，這才是他想要的，作為一個江湖人士，飛劍之術還算是滿意，這那符咒之法，實在是不符合他的性子。

    「弟子燕赤霞，還望將軍…道長收我為徒，授我法術。」燕赤霞直接跪在陳堪面前說道。

    他也不是愚笨之人，否則也不可能成為七省總捕頭，陳堪和他解釋了那麼多，而且還說得那麼詳細，特別是最後這番話，燕赤霞就明白了，如此好的機會放在自己面前，燕赤霞自然要把握。

    雖然陳堪看起來面嫩，但這正是陳堪修煉有成的最好證明。

    「好。」陳堪滿意地點點頭。

    沒錯，陳堪確實是看上燕赤霞了，他能只憑藉自己的領悟就能修煉到現在這個程度，這份天資和氣運足以讓陳堪心動，所以陳堪才決定試着說服他，看看能不能為這個位面的樓觀道收下第一個弟子。

    果然成功了。

    「徒兒拜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