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玉還驚奇地為慕澤指了指：「九哥，你看飛鷹竟然能統率飛鳥。你當初馴服它，是不是費了很多力氣？」

    這飛鷹怎麼看都是天空中的霸主，該不會輕易臣服於人的吧？

    大娃也仰高了脖子看着呢，飛鷹不見影子了，他還失落地嗷嗚兩聲。

    甲板風有些大，慕澤就抱住了大娃，一邊往裏走，一邊回應元錦玉的話：「我們兩個，不像是主人和馴獸，更像是朋友。」

    當初他在南疆，純粹是靠着一股狠勁兒，才能拼出一片天空來。飛鷹那會兒也是一隻幼鳥，不過因為天生的血統問題，能給一般的鳥類造成威壓。

    大型一些的禽類，自然是不怕幼小的飛鷹的。

    有一次它被啄傷，剛好慕澤救了它，並且悉心照料了一段時間。

    當時他還沒有過把飛鷹馴服，讓它替自己傳遞消息的想法。

    在他的認知中，像是這樣的鳥類，就該不受禁錮，翱翔於天空。

    飛鷹離開了，慕澤雖然有些失落，卻也沒有去刻意尋找過。

    元錦玉聚精會神，聽他的話，不時追問上一句：「之後呢？」

    慕澤繼續說：「之後，一次戰役，我也遇到了困難，急需要傳信給白城的親信，讓他們過來支援。」

    「但是三面圍堵，第四面是天險，誰也沒辦法出去。一籌莫展的時候，飛鷹來了。」

    元錦玉雙眸亮了亮，驚喜誰：「然後它幫你傳信了是麼？」

    「嗯，中間雖然出了點小差錯，但是最終我們還是勝了。」

    慕澤沒提的是，飛鷹最開始送信，是找不大准方位的，而且白城的親信也並不知道，那是他派去的，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

    全靠慕澤率領軍隊，用破釜沉舟一般的意志力撐着，不然啊，他那會兒死了，可就連認識錦玉的機會都沒有了。

    元錦玉知道當時的情況必定是九死一生的，但慕澤輕描淡寫地掠過，她也就沒多追問。

    她低頭露出一抹微笑，伸手握住了慕澤修長的手掌，滿心的鄭重和體貼。

    她珍惜如今的每時每刻，所以她選擇銘記，但卻並不緬懷過往。

    一家人進來船艙，還是可以打開窗，看看外面的景色。

    遊山玩水一般的心思，讓人們的心思變得平和溫緩，大娃雖然有些不滿足於只能趴在窗子上看，但外面新奇的東西多，沒多久，就把他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了。

    白河兩岸所生長的植物，並不像是在中原腹地見到的那些高大樹木。

    它們「身材」都比較矮小，若是漲水的話，估計都能把它們給淹沒了。

    但就是這樣頑強的生存力，讓它們世世代代在這騙密林中紮根。

    兩岸還不斷傳來野獸的聲音，元錦玉細細分辨着，一邊擁着大娃，一邊耐心地講解，都是什麼動物在叫。

    大娃沒見過，定然想像不出來，元錦玉見多識廣，就用她的語言給大娃形容着。

    他聽的一知半解的，但絕對津津有味。

    南疆這地方，她滿打滿算沒留多長時間，大部分的理解，都是從書上讀來的。

    偶爾擔心自己說錯了，她還會轉頭，詢問地看嚮慕澤。

    慕澤一直都很讚賞錦玉，他總覺得，自己的小姑娘似乎就沒什麼不懂的。

    這世間有不少人，雖然所知領域甚多，但都是一瓶不滿，半瓶咣當。

    錦玉卻不一樣，她是都很精通。就是他在行軍打仗上的造詣很深，各種套路見了個遍，跟元錦玉聊一聊，還能知曉很多新的東西。

    書是個好東西，慕澤在兩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想着教導他們，要多學學娘親了。

    「錦玉說的都對。」慕澤柔和一笑，他真是對元錦玉好到了沒底線。

    元錦玉看他的笑容，琢磨一下，總覺得像是之前兩個人相處，若是有什麼分歧的話，慕澤就會毫不猶豫地妥協表示。

    這次該不會還是這樣吧？

    於是元錦玉臉蛋紅撲撲，嬌嗔他：「我若是有說錯的，你可千萬要糾正我，不然就教壞孩子了。」

    慕澤笑了笑，心想，哪有那麼嚴重。他儘量認真地表示：「你放心，我記着呢。」

    元錦玉這才轉過頭，繼續給寶寶講解，景色美，人也美，大娃